孩子的父亲是谁,根本不重要,即使这一切都并非她所期待,但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又亲手把她拉扯大的。
她看着女儿从什么都不会,到开始会翻身,会爬,会坐,然后能站起来到会走路,听着可乐口齿不清地叫着妈妈,每次看着可乐那张可爱的脸,她真觉得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的。
在靳祁森不断给她伤害的那几年婚姻关系里,是可乐给了她勇气,支撑她走了过来。
不管是不是她自愿,也不管开始如何糟糕,甚至她和靳祁森分开的源头在此,她也不从后悔生下可乐,如果真有机会重新开始,她依然会选择生下这个孩子。
所以她不想去追究前因后果,因为她害怕得知了真相之后自己承受不住,而比起父不详,她更害怕那个与可乐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她考虑过,若是那个男人真是个社会败类,她宁愿这个秘密来在藏在心底腐烂也不会让可乐知道。
然而——
她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两人陷入无止境的沉默里,霍誉铭的一瞬不瞬盯着梁舒冉,把她脸上所有微妙的变化都看在眼底,但却猜不到她心底真实的想法与感受。
良久之后,梁舒冉开口,“那晚上……”她略一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你会出现在那里?我又为什么会变那样?”
在这之前,那晚上的事情与靳祁森脱不了关系,但现在,她不得不怀疑霍誉铭在这中间充当的角色。
“所以,你相信这份亲子鉴定了?”霍誉铭不答反问。
梁舒冉笑了笑,“你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设局来欺骗我。”
她的冷静与理智,到底是让霍誉铭感到几分讶异,毕竟一般女人,听到这种事情都难以接受,她却在短短几个小时里消化了。
“我想知道那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已经找到当事人,她就不能继续装糊涂,她笔直正视着他的眼睛,吐词清晰又冷静,“那晚上我被人下药了。”
霍誉铭敛着墨眸勾了勾唇,“你该不会怀疑给你下药的人是我?”
“毕竟跟我睡了的人是你,我想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想,不是吗?”怀疑他,是人之常情。
霍誉铭笑着道,“不是我,我不会也不屑那么做。”
他身边从不缺少女人,燕肥环瘦任意挑选,以他的身份地位,还不至于低劣到需要对一个女人使用如此肮脏的手段。
他没有避开视线,目光坦荡干净,沉稳从容,“如果我真想要你,只会从正面进攻。”
抛去霍家四少爷这个身份,他霍誉铭单凭着出色的容貌和才华,也有足够自信和骄傲的资本。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梁舒冉浅笑着,“霍老师,您可别跟我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我凑巧被人下药,你凑巧发现,这些巧合,无论从哪方面推敲,都能解释为蓄谋。”
他默了一秒,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口吻,“是巧合,也是蓄谋。”
“我不太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五年前那晚上我知道你去了凯悦酒店,所以当时才会过去,这是蓄谋,”霍誉铭简介道,“而你跟我睡了,纯属巧合。”
梁舒冉蹙眉,“为什么我去凯悦酒店,你也要跟来?你跟踪我这点就动机很不单纯了。”
他们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他为什么平白无故跟踪她?
霍誉铭抬手瞟了眼腕表,淡淡提醒,“可乐已经放学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过去接她?”
“我已经让我朋友去接她了,所以,我们现在好好把事情谈清楚。”
他轻笑,她倒是都安排好了。
霍誉铭把西装外套给脱了下来随意扔在沙发的扶手上,又扯掉领带,顺手解开了领口的两颗衬衫纽扣,露出一副闲适从容的表情。
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他靠在沙发上,平静道,“我无意中听到有人想要对你实行迷|奸,当时那种情况,即便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担心你出事,所以就跟了过去,但我没想到最后会发展成我们睡了。”
梁舒冉愕然,“是谁?”
霍誉铭眯着眼眸,施施然一笑,吐出了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名字,“靳琪微。”
“她当时打电话找了人去做这件事情,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我也不清楚,自然也没办法在对你下手之前就阻止,唯有守株待兔静观其变。”他略一顿,淡声道,“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你,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个中缘由才是。”
经霍誉铭这么一说,梁舒冉倒是隐约记起了某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