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只回了一个字。
雨幕下,沈寒初扣着晏之润,退到了飞机旁,人影逐渐被雨水沾湿晕染,变得模糊。
温辰良扣住了江烟下意识想要上前的步子。
陈东阳骂了声:“红颜祸水。”
温辰良沉下脸:“陈东阳!”
陈东阳不服他:“喊老子干什么?老子说错了?!寒哥三年前车祸视力受阻,这鬼天气连眼镜都摘了,早晚被这个娘们害死!”
温辰良咬牙:“那跟江烟没关系。”
陈东阳:“妈的,老子说有关系就有关系,怎么他妈的没关系?要不是那天去追飞机,能出事?好,你们一个个都是情种!老子不管了,把这个女人抓紧带走,我看你是鬼迷心窍,我去找寒哥!”
那天后面的事情,江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被温辰良带了回去,在医院里看到了得救的小折尽。
却迟迟都没有等到沈寒初的消息。
小家伙几次跟她说话,江烟都心不在焉的答非所问。
“麻麻,我们回家找爸爸,好不好?”小折尽拽着江烟的衣角,轻轻的晃了晃。
江烟卷长的睫毛动了下,扭头看向他。
小折尽低下头:“爸爸应该很疼。”
这是江烟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熟稔的称呼沈寒初:“什么?”
小折尽声音低低的:“那个那个坏叔叔把我丢到了丢到了山里,下了好大的雨,我很害怕,就想起了爸爸给我的手表,我按了手表,他真的来找我了……我眼睛很累,但是我感觉到,爸爸摔倒了,他一定很疼。”
因为他每次摔倒的时候都很疼。
江烟沉默的听着孩子的话,门外的温辰良打完了电话,提着壶姜汤进来,递给她:“喝点,免得感冒。”
江烟回头看他:“他……们回来了吗?”
温辰良:“给陈东阳打了电话,没人接。”
他顿了顿后,继续道:“晏之润不敢真的拿他们怎么样,四方城不是三不管的地接,无论是晏家还是晏之润都没有到手眼通天的地步。”
江烟轻轻点了点头,却依旧心不在焉。
温辰良扯了把椅子坐在她跟前,握住了她的手:“不会有事的,寒哥的身手很好。”
是,沈寒初打架本事,当年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那完全是野性的不要命,所以旁人轻视他是土老帽,嘲笑他的口音,却都摄于他的拳头,不敢妄动。
可——
江烟担心的是,晏之润疯癫的状态。
若是真的鱼死网破呢?
如果晏之润当真再次发疯呢?
这一等就是等到了第二天,雨后初晴,空气夹杂着泥土的味道,本该是让人心旷神怡的温度,一夜没睡的江烟却头脑发昏。
“爸爸。”
小折尽欢欢喜喜的喊了一声,带着浓浓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