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姐儿才半岁多,压根还不会说话。若不是里面的芯子是成年人,怕也是连听人说话也听不懂的。
几日前的下晌,元姐儿穿得极清爽的坐在那里由着小丫头逗着她玩。
为了鼓励陪自己解闷的小丫头,元姐儿还会时不时的对她笑一笑,让她一直保持热情的继续‘逗’下去。
然后贾母身边的鸳鸯姑娘就来了,拿着一块尺头和一些鲛纱过来。
鸳鸯打发了一直陪元姐儿玩的小丫头,等到屋中只有鸳鸯和奶娘两个大人的时候,鸳鸯一点都没避讳地对奶娘说道天气越发的闷热,不妨晚上的时候让大姑娘睡在碧纱橱的外间,外间有窗户,晚上打开来吹吹风又凉爽又好睡。
奶娘听鸳鸯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正想要说娃娃小不能吹夜风的话,就看到鸳鸯将那块尺头以及从袖子里拿出一只金镯子全放到了奶娘手里,说是老太太赏的。
奖励她侍候有功,忠心。。。最听主子的话。
奶娘一听这话,接尺头的手抖了抖。一边接过尺头一边说了几句表忠心的话。
元姐儿还没想明白这是啥意思,可等到她连续几天都睡在外间,并且照顾她的奶娘还夜夜开窗户,她又在几天后‘顺利’的发了高烧,她那一直装病的亲妈王夫人即刻拖着未愈的病体跑到碧纱橱来看望她时,元姐儿才明白贾母这是在拿她做筏子。
本来元姐儿想明白后还挺感动王夫人这个亲妈还是将她看得很重的时候,就又发现她亲妈其实也在等着这个台阶下呢。
一瞬间,元姐儿差点没仰天咆哮。
卧草他十八辈祖宗呀,她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掉到这么个深井坑里~
视线也很模糊。
姓韵不舒服的动了动,想要出声询问,一个女人低声喝了一句:“吉时未到,快捂上姐儿的嘴,不能让人听到姐儿的哭声。”
为了让大姑娘一出生就有个好八字,她们做了许多的准备,可不能在这一刻前功尽弃。
姓韵不知道这是在说自己,可当她被人抱起来,抱着自己的那个女人还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姓韵见此,隐约觉得这是在说自己,一头雾水,却也乖乖的自己闭上嘴了。
叫她姐儿的人,年纪什么的不应该比她小吗?
视线并不怎么好,除了能用耳朵听一听,姓韵也没旁的办法可想。
手脚也不听自己的使唤,就像以前做恶梦,想跑却动不了的样子。这样的感觉一度让姓韵以为自己又是在做梦。
可刚刚被人生出来的感觉太真实了,还有哪怕是看不见,却可以听见的两种惨叫声。
没错就是两种。
她生出来的时候有一种叫声,之后那个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叫声。
这个声音很像刚刚吩咐人捂她嘴的女人发出来的。
姓韵真心的祈祷,这真的只是一个梦。
哪怕她仍要心怀内疚地夜夜梦到那个男人错愕以及不敢置信的脸。。。。。。
姓韵,是个血统纯正的花国姑娘。
她的姓就是姓名的‘姓’字,听说春秋战国时姓这个姓的人最多。不过到了现代,已经极少见到这个姓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