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崔贵太夫一看是她,又听到她说的话,立马狠狠瞪了她一眼。
然后一面整了整身上宫装,一面拿腔拿调的端着他皇贵太夫的架子道:
“哟,是魏国公世女啊,怎么不等本宫旨意就闯进正殿来,这般没规矩,难不成魏国公世女这是把哀家这永宁宫当成了你们魏国公府不成?”
说着,又冷哼了一声继续道:
“绝后?呵,现在你们魏国公府的大公子生不出女儿也不许哀家替哀家女儿纳侍,哀家这个牛心脾气,眼里只有夫郞没有爹的不孝女儿又动不动威胁哀家说宁可出家去做姑子也不愿纳侍生女,哀家现在跟绝后有什么两样?
所以,倒也用不着世女用绝后来诅咒哀家。”
虽然按照她娘薛嫣的话来说就是,自从她大哥薛风因为纳侍问题跟他这公公崔贵太夫闹翻后,这崔贵太夫可以说是看见她们魏国公府的狗都恨不得瞪一眼训一顿,更别提是人了。
但被崔贵太夫这个她本就恨得牙痒痒的老虔公一见面就瞪一眼,又被他这么冷嘲热讽训一番,还是让薛岁安心里觉得很是不爽。
可想到家里躺在产床上要生产急着见妻主的大哥薛风,她也顾不得什么爽不爽的,她赶紧给这崔贵太夫赔礼道歉道:
“臣女刚刚在偏殿听见崔贵太夫您有事,心里一慌,也就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就慌慌张张的就闯了进来,
待闯进来后。一看见您陷入到如此危险的地步,臣女脑袋一热,一空,说话就难免一时有些不经大脑……”
“您是做长辈的,好歹看在臣女这个小辈也是出于关心关爱的份上,千万不要跟臣女刚刚的一时莽撞无脑冲动计较啊!”
说着,又可怜兮兮的急道:“请您让臣女嫂子七公主赶紧跟臣女一起回魏国公府吧,臣女大哥要生了,人已经躺在产床上,臣女大哥嘴里一直喊着七公主的名字,七公主再不去,可就……”
薛岁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崔贵太夫打断了,只听那崔贵太夫冷冷道:
“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他早不生晚不生,偏偏七公主进宫没多久他就要生了?”
“呵,就算他要生了,你们府里不是早把他的生产之事安排妥协了么?让太医和产公赶紧过去就是,至于七公主……”
“七公主又不是太医和产公,男人生孩子,她一个女人去了有什么用?”
听了崔贵太夫这似漠不关己的冷言冷语,薛岁安任是再三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忍耐,还是忍不住气的脑仁又疼了起来。
她没想到这崔贵太夫跟她大哥薛风的关系已经恶劣到这种地步了
就连她这个魏国公府世女亲自进宫来求,姿态已经放到这么低了,他竟还说出种无情无义的话,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了。
可是他就算再恨她大哥,再重女轻男,好歹他大哥肚子的孩子是他亲女儿七公主的孩子,他的亲孙子不是吗?
他再怎么样也不该说出这等冷漠无情的话吧!
薛岁安一面忍着怒火,一面还想再说些好话,却听旁边她那哭包嫂子七公主,似再也忍不了的对她爹崔贵太夫又哭又怒道:
“爹,您太过分了,都这样了,您还说这种话?风儿他现在要生的可是我的孩子您的孙子,就算您再不喜欢风儿,不喜欢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哥儿,但也改变不了那是我的儿子您的孙子不是么?”
“可您说的话好像他生不生,是死是活都跟我们没关系似的,如此冷血无情的话,恕女儿我不能接受……”
又道:“也许您不在乎风儿,不在乎他肚子里的孙子,但我不能。风儿是我最爱的男人,他正在冒着生命危险给我生孩子,生孩子有多危险您是男人又不是不知道,可您知道还不去看他不去关心他还要阻止我去……”
“要是风儿,要是风儿有什么事,女儿就不止是出家去做姑子了,女儿是活都不想活了……””
说完,她哭包嫂子就拉着她的手,一面往外走,一面道:
“别管了,安姐,我们走。”
可她们还没走两步就被她哭包嫂子的爹崔贵太夫暴怒拦道:
“好啊,你这个不孝女,再三用出家去做姑子的话来威胁你爹不算,现在居然学会用死来威胁你爹了?”
“你也用不着说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话来吓唬你爹,你走,你尽管走,你走了为父这就先死给你看,让你这个只有夫郞没有爹的不孝东西后悔莫及!”
说完,就见那崔贵太夫不知道从哪里又抽出一条白绫,然后朝旁边的宫梁走去。
她那哭包嫂子见状,立马就慌了,急忙放开她的手就冲了过去,
然后一面一把抢过那崔贵太夫手里的白绫,一面发挥她那无与伦比的抱着那崔贵太夫哇哇大哭求道:
“爹,您这是干什么?您别吓女儿了,是,是女儿不孝,女儿不该一时冲动那么说。”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惯了她这哭包嫂子的哭功还是崔贵太夫这个老虔公的心肠实在太硬,她那哭包嫂子七公主那无与伦比的哭功竟在她爹崔贵太夫这里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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