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医生的儿子就是大巴车的死者,他冷笑着说:「我儿子都死了,怎么你儿子还没病死?」
寒冬细雨,人们冷得发抖,压根不愿出门。
萧沐白趴在母亲的背上,没有人愿意载他母子俩,他妈妈冻得双手冻疮,把他绑在背上,骑行二十公里去县里医院,才终于给孩子打上了一针。
第二天,他妈妈的手就被冻得裂开了道道口子,连肉都能瞧见。
我啊……都还记得呢。
十岁那年,班里要写作文《我的爸爸》。
有四个同学走上去,说我的爸爸是个好爸爸,但是被萧沐白的爸爸给害死了,希望他爸爸投胎成畜生。
等轮到萧沐白念作文,班里一起说不想听畜生爸爸。
他明明挨多少打都不曾哭过,唯独那天课堂上噘着嘴不说话,回家的路上没有和我讲话,只是抹着眼泪,努力不让自己发出抽泣的声音。
他的妈妈去学校找老师反应情况。
老师回答说:「怎么?难道你们还觉得自己委屈吗?」
我啊……都还记得呢。
考上大学的时候,萧沐白偷偷来到我家,把我搂在怀里。
他很小心地问我,以后要是有天我们结婚了,可不可以照顾他妈妈。
因为他妈妈身体很不好,受了很多苦。
他终于熬出头了,想让妈妈也过得好一点。
他说着说着,有点呜咽。
我说没关系呀……吃了你妈妈的饭这么多年,以后我们一起保护她。
全都记得呢……
那种事情……
每一件每一件。
都狠狠地刻在了心上。
我冷冷地看着萧青山。
忽然想起我小时候他所做的事。
真有意思……
犯下了恶,却开始做善事。
既然知道我过得很苦,为什么没想过萧沐白也过得很苦?
那是虚假的善,与其说是为了善良,倒不如说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用谎言欺骗自己的负罪感,希望死后被阎王爷算账的时候,能有好一点的报应。
我叹了口气,走到半夏身边对他们说:「我先去路边等白术了,你们把他带回去。」
「好咧,姐。」
来到路边,萧沐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