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此生唯一一个,真正想要得到的。”
“遇见你之前,我这一生看似风光,实则浑浑噩噩。”
“既无想要的,也无缺失的,所行之路父辈皆已铺平,可谁又知道我从来都没得选,只能按部就班地走下去,直至彻底变成他们理想中的模样。”
“我也曾为此感到不平,也曾反抗过,甚至不惜离家出走,隐姓埋名藏在玄天宗做外门弟子,可只有我自己知道,纵使做了这般多,我仍是那个活在父辈光芒之下的庸者。”
“不甘被支配,但依旧是个胆小鬼,所谓的反抗也只是如稚童玩闹般的小打小闹。直至遇见了你……”
“阿颜,是你让我明白,‘事在人为’当真不止是句空话;是你让我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有句话,十六年前我本就该说与你听,虽时过境迁,我心仍不变。”
“阿颜,我心悦于你。”
猝不及防的告白使得颜嫣整个人都不好了,几分惊慌,几分无措,甚至,紧张到连手都不知该往何处放。
她磕磕巴巴道:“不,不行……”
“你本是想成为剑尊的天之骄子,却因我而断了右臂,从此以后甚至都无法握剑。”
“我对此感到很是过意不去,可我心中再清楚不过,这不是爱。”
“我若因此而选择你,倒能叫我得以心安,可对你来说一点也不公平。”
“你懂吗?我不可能会爱你。”
然,池川白对颜嫣的执着却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他不甚在意地道。
“可我本就不在乎所谓的公不公平。”更不在乎,她是否爱他。
为防止池川白继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颜嫣连忙出声打断他。
“好了!你什么也别说了!”
“我前些日子才死一个未婚夫。”
“对,就是锦羿,他甚至都尸骨未寒,我又能这般轻易接受你的心意?”
“抱歉,我真的做不到,我至少得先敛回他的尸骨,再考虑旁的事。”
池川白半晌没接话。
这次,他绝不会轻易放手。
当颜嫣以为名为尴尬的氛围将要一直延续下去时,池家贸贸然闯入了个不速之客。
来者竟是许久都不曾露面的江小别,她此番前来共有两个目的。
一是受谢砚之所托,来看颜嫣是否安好;二则是要故意将谢砚之仍活着的消息放给池川白听。
既如此,自得好好演上一场戏。
自破门而入的那刻起,江小别便已然开始咄咄逼人:“阿颜,你果真在这里。”
“你可知他为了救你,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甚至……险些因此而丧命!阿颜,你这般做,当真对得起他么?”
颜嫣虽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却也依稀能猜到,自己突然昏倒,定是谢诀对她这副肉身做了什么手脚,而她之所以能醒来,明显是谢砚之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