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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不得不慎重考虑。
下情蛊这三个字看似轻飘飘,实则要承受的代价比想象中还高。
柳家修行方式独特,以蛊入道,她柳月姬称不上是修仙界修为最高的,却绝对是最难缠的。
可这放蛊之术,哪有这么好操控,若非如此,她当年何不给付星寒下蛊?
更何况,情蛊极其珍稀,她还不确定谢砚之是否值得这般大动干戈。
只模棱两可地道了句:“倘若你那小弟子能在二十年内筑基,那么,也不是不能考虑让他与南歌结为道侣。”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
谢砚之只花了六年时间筑基,比柳月姬所预计的时间快了一倍不止。
这下,连柳月姬都坐不住了。
正如付星寒所说,如此天纵奇才,若不能为她所用,那便只能杀,绝不能让他落入旁人手中。
她将柳南歌唤至自己身边,轻声询问道:“南歌你当真非他不可?”
那个“他”自是指谢砚之。
柳月姬如此直白,反倒让柳南歌扭捏了起来,她支支吾吾,磨叽半天,才拐弯抹角地道是。
柳月姬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嗓音轻柔:“既如此,为娘就帮你这个忙。”
柳南歌有着瞬间的迷茫:“怎么帮?”
柳月姬掌心一翻,现出两个铜钱大小的锦盒:“此为情蛊,若让子蛊钻入那年轻人体内,他便会爱上体内有母蛊的女人。”
不过,所谓情蛊,并不似一般人印象中那般能够无中生爱,却比无中生爱更为阴毒。
是能让被放蛊之人对心中挚爱的那份情转移到放蛊之人身上,不论他从前爱过的,还是将来爱上的,统统都会转移给放蛊之人。
出乎柳月姬意料之外的是,柳南歌犹豫了。
这并非柳南歌想要,她想要的是,让谢砚之慢慢发现她的好,从此对她情根深种,矢志不渝。
柳月姬闻言勃然大怒:“我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
“史书只会记载胜者的功勋,风光背后究竟埋了多少尸骨,无人会在意,只要能赢得他的心,使点手段又何妨?”
她见柳南歌神色有异,也知道不能将她逼得太急,放缓语调,循循诱导之。
“傻丫头,娘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怎会害你呢?你与他相识六载,他若真对你有意,你们早就在一起了,何需等到现在?”
“况且,你这性子,娘还能不知道?”
“若无外力的加持,他又怎会心悦于你?这做人呀,可不能太认死理。”
她尽说些漂亮话,却对情蛊的副作用只字不提。
倒也不能说柳月姬这个做娘的不爱柳南歌,只是身居高位的她再明白不过,如何取舍能将利益最大化。
柳南歌又怎会不知,柳月姬一旦下了决心,谁都别想忤逆她。
更难以启齿的是,她承认,她动心了,她想要从此以后,谢砚之眼中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