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祁操纵着体内的厄,将粉雕玉琢的女婴元神染黑,剔除她的善念,天生恶种,为厄而生。
厄以恶为食,以恶为引。
镜为霜会是厄最好的载体,以至于能穿透神羡留下的结界,将封印里的厄带往仙洲。
那只操纵着仙洲命数的手,将女婴元神重新放回孕妇体内,檐下风铃晃动,草长莺飞,万物和煦。。。。。。。
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那妇人抚摸着浑圆的孕肚,笑起来时眼角有一条细纹,整个人十分温柔:“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就取名叫镜为霜吧。”
身后的男人一身青袍,半束墨发披在肩头,微抿的唇角扬起弧度,手执书卷走过来:“都依夫人的。”
画面到此倏地结束。
镜为霜?
眉心朱砂。
杨棋夜像淌过冰河,浑身被冻得凝固,他后背抵上壁画,有些莫名的窒息,哆嗦着唇:“这是。。。。。。镜花道君的过往?”
“她、她,怎么会?”
他将天机轮取下来,下意识要去窥视过往:“那只手对她做了什么?”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微生泠轻轻按住他的动作,从杨棋夜浑圆乌黑的瞳仁里读懂害怕:“但凡你刚才用了天机轮,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那些天机和因果足以将你碾得粉碎。”
神羡有神羡的局。
言祁有言祁的局。
而镜为霜就是他插手凡间,放出厄的第一步,为此言祁做了许多铺垫,例如度虚秘境,又例如镜为霜去苍澜海接越恒。
这背后都是天道在推波助澜。
否则镜为霜这样一个天生恶种,被夺走善念的人,为什么会为了镜如雪孤身去苍澜海。
血浓于水,骨肉亲情?
亦或是一时兴起?
显然都不是。
她脖子上套着枷锁,在被逼着走。
这是镜为霜诞生的宿命。
就像琅嬛一样被困在剧情里。
“多、多谢微生道友。。。。。。”杨棋夜将天机轮挂回去,都不敢再去触摸一下:“真是好险,吓死我了,差点就小命不保。”
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