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个只会给冯竹漪拖后腿的丧门星。
他想他错了。
在冯竹漪要走的时候,他应该装没听见,更不该从榻上爬起来看她,可是早就说好的一切总是被轻易粉碎。
譬如,今日过后他就是个没娘的野孩子了,再譬如冯竹漪每次走前在他额上落下的吻。
仿佛是心照不宣的暗示。
只要他睁眼,冯竹漪就一定会咬碎血肉再留下来,为了他留下来。
这是她无私的母爱,更是一生都踏不出的囚笼。
雾薄灯像是绳子死死套在冯竹漪脖颈上,而捏着绳子的人是雾明这个丧尽天良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冯竹漪要遭遇这些?
他为什么要出生?
是不是只要绳子断了,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第二天,雾薄灯起床,死气沉沉地坐在矮凳上,眼神空洞麻木只会盯着一个地方,像抽干生气的木偶人。
门开了。
今天诡异的没有雾明的叫骂声。
冯竹漪说今天是他生辰,给他打了长命锁,要给他包饺子吃。
可是她哪儿来的钱?
他没敢问,怕像无数个夜晚那样,成为阻断冯竹漪离开的绳索。
屋子外响起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以及女人的哭声,最后是菜刀一声声剁肉的声音,急促而暴戾。。。。。。。
天塌了。
一切都完了。
都结束了。
他走出去时已经晚了,雾明成了一滩烂泥,冯竹漪将刀插进心口,她唇边还是带笑的。
荆钗布裙,温柔的眼尾拉开,在这般寒酸的地方,也遮不住她周身的光辉。
雾薄灯端着那碗饺子,坐在两具尸体旁大口大口地吃,眼泪和雨共同落下,屋檐边落下一串如银链的水。
原来饺子是早就包好的。
冯竹漪早就打算去死了。
所以才会有长命锁。
“烧死他,烧死这个孽种!!”
祭坛上小男孩被捆在十字架上,嘴唇干裂不堪,没有一丝血色,眼眸里猩红一片,烧着可以燎原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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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烧死,献祭给天神!”
“烧死这个天煞孤星。”
死就死吧。
恨吗?
当然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