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他可以感受着身旁狂呼大叫的同僚扯下他的四肢、骨头,一双双大脚从身上踩过,直到身体的每一寸都被啃食或是踩碾殆尽。
这丝毫不需要顾忌所谓技巧的战斗让阿蜜莉雅的身体素质发挥到了最大限度,动力装甲全负荷运作的机械声吱吱呀呀着,每一次挥动武器都是全力尽出,风声呼啸与筋摧骨折的声音胜过一切战吼。
如此高效的杀戮甚至让她身边出现了一个近似圆形的空缺,任何尝试接近这个范围边缘的兽人都会像被投进了绞肉机中的碎肉一般以肉糜的形式再度出现。
当然,在这关键时刻进入战场的不止她一人,海洛伊斯虽然无法实现如此暴力的杀戮,但跳包赋予的机动性可以使之穿梭在敌军上空,寻找下方那些最为醒目的兽人老大,再从天而降,将之斩杀。
仅仅两人的行动就让原本摇摇欲坠的阵线再度稳固了下来。
她们同时激励了两方的士气。
阵地一侧,部落民们听着发挥出超凡力量的两人进行着的屠戮的声音传来,心中那恐惧被稍稍缓解,与激光枪配合在一起的长矛阵列再度齐整些许。
而兽人一侧,证明自己最酷炫最Waaagh的方式是什么?欺负只会发抖的瘦瘦人类虾米?那只不过是为了找乐子而已,真正牛逼的战斗是要去找最大只的敌人,然后狠狠取下他的脑袋!
最强最大的兽人们丝毫不顾所谓会不会扰乱冲锋势头之类,带着自己手下的小子疯狂的涌向两人。
这种情况下,原本一致的冲锋被搅乱不谈,更关键的还是那种逐渐升起的狂热氛围。
别人都敢去找对方的大只佬打架,你不敢岂不是承认了自己不如别人?
虽然他们只是一些被当成炮灰用的消耗品,但没胆子打架的连消耗品都没资格当,一般是被圈养的预备食品。
原本应该受到主要冲击的阵地现在反而沦为了陪衬,遭受的压力大大减小。
至于成为了核心的两人处,一副奇景出现了。
阿蜜莉雅一侧,冲向她的兽人越来越多,而当分担其力量的兽人变多后,在挥击之下逐渐出现了幸存者。
这些幸运儿被一双双举起的手接住,然后在无数兽人的头顶被抛来抛去。
他们发出一阵阵欢乐的笑声,勉强挣脱了抓向自己的手掌的一部分幸存者甚至开始踩着其他兽人的头顶手舞足蹈的跳起舞来。
而海洛伊斯一侧,由于她并无掩饰的选取着那些看上去最有威胁的兽人,所以在一次次的精准猎杀后其他兽人也逐渐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下方,那些大只兽人开始手舞足蹈的挑衅展示着,想要成为下一个“看上去最有威胁的兽人”。
如果有谁真的被选中,那就说明他是被敌人认为周围兽人中最牛逼的一只,哪怕紧接着他的脑袋就会飞起来,但周围的兽人小子们还是不吝于一阵欢呼啸叫。
当然,尽管如此,阵地上面临的局势也并没有多乐观。
暂时的稳固是依靠不断攀升的伤亡换来的。
那些或是等得不耐烦,或是觉得抢不到的兽人还是在涌向部落民们的阵线。
一发足以轻易取走常人性命激光只能在他们的身体上咬下一块焦黑缺口,有的兽人甚至能吃下十几发才缓缓倒地。
一柄柄长矛起到的更是基本只有迟滞作用,一个钻透他们身体的小缺口甚至都称不上重伤,长矛更有效的用法甚至变成了用枪头卡住对方的肋骨,然后把矛尾抵在地面上,使之无法继续靠近,最后由激光枪手们来解决对方。
情况的恶化在阻挡视线的白雾散去之后以直白的方式显露出来。
失去了保护的步行机们被蜂拥的小子一台台推倒敲碎,在三个步行机群逐渐降低的杀戮效率中,涌向阵地的兽人越来越多。
而剩余幸存的部落民们在目睹了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绿色潮水后,终于有人原本就绷到极限的神经彻底断裂,表情扭曲着抛下武器试图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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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崩溃前夕
看着那些开始逃离阵线的部落民,祭司一时间感到有些迷茫。
从理性上来说,他清楚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稳住阵线,在失去了步行机的情况下,普通人类想要跑赢欧克兽人是没什么可能的,更何况这还是沙漠,没有了补给,即使能跑掉也会死在茫茫沙海里。
可另一方面,从情感而言,他真的有资格拿万年前的约定来强求现在的族人打一场几乎必死的战斗吗,如果回到当时,他直接驾驶着步行机离开是不是更好的选择?
正在阵线上与那些可怖异形厮杀的每一张脸他都很熟悉。
在刚才短短的一小段时间里,他见到了曾经想要和自己学识字的少年被撕成两半,也见到昨天还在和自己聊过去事情的朋友被一棍敲碎了颅骨。
原本实现延续了万年的嘱托和期愿的热血被现实迎头浇上了凉水,向他提出了一个疑问:
他真的能用所谓的神圣职责来约束那些只是懵懂的伴随部落一起长大的人们么?
这样的想法中,祭司原本举起的枪却在将要扣下扳机时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