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晏君卿是被一双不规矩的手惊醒的。
拥有华丽凤眸的男子睁开眼,淡定看着怀中正对自己上下其手的少女。
根本没发现他醒了,漆黑的眼睛眯成月牙形,因为****良家妇男而笑的八颗牙齿都露了出来,期间不止一次发出那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事情的标准****笑声——“嘿嘿嘿”,爪子解开他的衣服,在贴身单衣上摸来摸去,甚至得寸进尺,要去拉扯素纱单衣的缎带。
看情况,她是不打算“见好就收”,且照这个架势,那双贼爪随时有可能往衣服里伸……唔……现在“有可能”这个词已经可以省略掉。
似乎,是太纵容她了。
晏君卿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陛下,请自重!”
小狐狸爪子一顿,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见他确实醒了,也确实发现自己的****行为,不由得叹气道:“君卿,我以为现在是个适合做运动的时候。”
“那陛下可以起床了,御书房还有昨日积压下来的奏本等着陛下去处理。”
“可是君卿,奏本没有你好看呀。”头上的隐形狐狸耳朵支起来,抖了抖,“所以,我更喜欢处理你~”
红果果****的结果就是,晏美人脸色一沉,虽然隐隐约约有薄红,但不影响他正直的一面,“臣不介意现在为陛下宣旨上朝,陛下精神这么好,想必可以应付朝政了。”
夜绛洛立刻收回爪子,眼泛泪光,无比哀怨地瘪着唇:“君卿,你欺负我……”
相爷大人淡然自如,对小狐狸装可怜的行为非常有抵抗力,具体表现方式为——抬起手,拎过来,抱怀里,闭上眼。
……所以,晏君卿这张脸能这般风华绝代的原因是,不怕打,越打越开心~
在他怀里趴着,夜绛洛觉得自己如果这个时候再扑上去挠两把,估计就会直接被丢下龙床——难道被老公踹下去很光荣吗,显然是件丢脸的事情!所以她仔细认真考虑了一下,结合现在的实际情况:床、美人儿、女****,在心里抓耳挠腮半天,蔫蔫地没了冲动。
留得龙床在,不愁扑不到!
在被窝里拱啊拱,拱在晏君卿身上,整个人死不要脸的爬上去,晃着狐狸头,咩咩的装可爱,“君卿~君卿~”
晏君卿闭目养神,没有丢她下去,反而以指为梳,慢慢拢顺她的发。
“君卿,昨晚……”夜绛洛眨巴眨巴眼睛,双手交叠在他胸前,把头枕在上面,轻轻说道:“昨晚,我做噩梦了。”
“……臣知道。”他更加温柔的抚摸她的发丝。
“但是,那只是梦,对吧?”你不会离开我,不会再让我回到那个地狱中,对吧?
“……对,只是梦。”我不会再让你痛苦,永远不会。
“可是,梦里的君卿说会一直一直陪着我,这也是梦吗?”你的承诺,我能够相信吗?
“……不是梦,臣会陪着陛下,绝不会离开。”直到死,直到他无法继续活下去为止。
真好——
夜绛洛的开心大约是怎么也掩藏不住了,她小小声的笑着,胸膛震动,喜上眉梢。
晏君卿在无声中勾了嘴角,沾染着她单纯的快乐。
所谓幸福的事情,是每天早上醒来,他在,她也在,怀中有他的体温,也有她的……那些阴谋诡计,权术算计,都被摒弃在床帏之外的万丈红尘,这方天地里,只有他,和她就足够了。
在夜绛洛的生命里,此类无声幸福永远不会超过一刻钟,所以,她觉得笑够了,便抬起下巴,开始抽风:“君卿,其实你爱我已经爱到不行了吧,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夜不见如隔不知道多少个秋,所以你昨晚硬生生浪费掉我无数时光,现在应该补回来,恩恩,补回来!”
“……”晏君卿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暂停早朝,为什么刚刚没有把她丢下床,当然,他相爷大人是臣,自然不能作出“欺君”的事情,那为什么自己没有先下床去?!
晏君卿不说话,其实是无语了,夜绛洛就兴致勃勃直起身,跨坐在他腰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贼溜溜瞄上他有些散乱的衣襟,然后果断出手——“啊啊啊,呜呜,君卿,疼!”
活该!
拍飞色爪的修长手指捧过当真有些红的狐狸爪,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还疼吗?”
“疼。”夜绛洛转了转眼珠,把手腕送到他唇上,垂涎三尺的说:“亲亲,亲亲就不疼了。”
晏君卿眼角一抽,垂下长睫,瞧着白嫩嫩的手腕,张开薄唇,贴了上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这次,小狐狸是真的疼!
被拎着趴回去的同时,手腕上多了一痕牙印,抽风不要紧,借着抽风****美人儿就不对了~
抽着鼻子,夜绛洛被教训完显然乖巧很多,戳中晏君卿的身体,闷闷道:“君卿,那个人……真的不要紧吗?”
凌子良,她原本有机会杀掉,可晏君卿已经看见了他,要怎么处置,还得深思。
留着他,日夜担心,杀掉他,又不能下手,好为难啊。
绝美的凤眸缓缓闭上,晏君卿心平气和道:“如果他愿意,就让他活着离开南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