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瞬间一凉,这崔宝凤万一没了,连个能保我的人都没有。我很是怀疑,他们会不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词’,尽管这一面之词都是事实,可是我眼前的遭遇告诉,他们已经误解了我。
就这样艰难的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时间,到了一座野山山脚下。一个蓝衣少女从一棵歪脖子树上跳了下来。
“王楚元,你怎么这么慢啊,我还以为你连个小毛孩都搞不定呢。”蓝衣少女对瘦高个说道。
这个瘦高个叫王楚元,他瞪了我一眼,然后用手里的树干,又抽打了我一棍子。“这小子走的慢,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蓝衣少女打量了我一眼,问道:“他就是张小吉?”
瘦高个点了点头。“抓他可是费了点劲,浪费了我一个纸人傀儡。最后还是我动用了点计谋,才把他弄过来的。”
蓝衣少女看我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恨意,而且她眼神里的恨还要比那个瘦高个强烈。
“别浪费时间了,解开他的咒,四派的人都等好一会了。”
他们解开了我身上的咒,我总算走路轻松了点。他们押着我上了这座野山,我隐隐约约能看到野山上有灯火。
这山上没有路,全是靠扒开挡道的树枝,一步步走出来了。上到了半山腰,我能听到山上有人说话的声音。
接着我被瘦高个从背后猛地推了一把,我就冲出了树林,一下子栽在了地上。我爬起后,才发觉我面前站满了人。
这些人衣着怪异,而且在他们之间摆放着四口黑木棺材。
“左老道,你看看是不这小子。”瘦高个指着我对人群中的一个长着山羊胡须的老头说道。
这个山羊胡须的老头,年龄大概七十余岁,山羊胡须全白了,但是头发却是黑的,有点返老还童的样子。
山羊胡胡老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周围的人点了点头,他说道:“就是他了,和我在青羊幻境里看到的拔草之人,模样一模一样,应该错不了的。”
周同(崔宝凤的师傅)死之前,告诉过我,四派里有人会类似天眼通之类的法术,这个山羊胡须老头恐怕就是周同说的那些人之一吧。不过想必他也只看到了我拔草,却不知道我为何拔草,更不知我是被九世邪君魅惑才拔草。
山羊胡须老头走到我身边,他说道:“我是青羊宫的代掌门左老道,我青羊宫擅长占卜之术,我在青羊梦境之下,看到是你拔了苗疆白教掌门的本心草,我又占卜出,五派的掌门之死都是因一个叫张小吉的人而死。我问你,你是不是叫张小吉?是不是你拔了那株本心草?”山羊胡须老头一板一眼的问我道。
我瞪着这个山羊胡须老头,一时无语。
我如今这幅处境,他们连棺材都搬来了,我估计我算是完了,那个崔宝凤到现在也没有出现,我想他也不会来保我。再加上那个瘦高个先是放纸人弄我,后来又假装崔宝凤救我,后来不再伪装便一路上虐待我,我心里一直憋着火,我便挺直了腰,张嘴就是嘲讽。
“你们不都是老神仙吗?你们都掐指算出来了,还问我干什么!”
“这小子嘴犟,不肯承认。左老道,你那个青羊梦境也只有你一人看到,而且只是匆匆一瞥,看个半拉子片段,你说是他杀的人,他要是不承认,你也拿不出证据。你看我露两手,保准让他无话可说。”说话的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他是龙虎山的代掌门——张玄宗。
他指着我,用严肃的语气说道。“你不说,你当我们就不知道吗?在我的藏地圆光镜下,就没有能藏住的秘密。”张玄宗道。
只见他拿出了一个古朴的铜镜,铜镜两边刻着两个三岁顽童。他把铜镜夹在了事先准备好的供奉台上,然后敬上三柱高香。
张玄宗是龙虎山派代掌门,龙虎山擅长符箓,张玄宗拿起朱砂笔,在一张黄纸上笔走龙蛇起来。
嘴上还振振有词道:“敕起宝镜照明光,降落凡阅点兹装,起绍上聋,起怒上耸除,照地地颈家,赫赫威风恶、金木水火土由吾生,降落凡船点绽侓,吾口举太上老君敉照。”
“打光!”张玄宗对着自己身后的徒弟喝道。
徒弟立刻高举手电筒对准了铜镜,手电筒光刚照在铜镜之上,铜镜将手电筒的光反射到了张玄宗身上,只见张玄宗稍微挪一挪身形,将手心对准铜镜的反光,手背贴上刚才画好的符箓。
“请仙童子显灵。”张玄宗恭恭敬敬的对着铜镜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