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军事监狱后面,在高大厚重的墙下,十几个人一字排开,身边各自有两名宪兵,法官正在宣读最后的审判书,周围,有记者、军人代表等各界人士。他们作为监督行刑者,将目睹这些人最终的命运。
根据判决前质询个人的意见,大家一致选择枪决来终结自己,这也是他们获得的一种尊重与自由。有记者在法官宣判完后,想上前采访,企图获取他们最后的遗言,被在场的宪兵给制止了。跟着,这些人鱼贯地排在高墙下,转身面对墙面,背对着众人。随着行刑队执法官的一声高呼,一排清脆的枪声响起,也标志着西门町屠杀事件的正式结束。
枪声后,在离行刑高墙几十米的一间屋子内,七八个被蒙着眼,五花大绑的人,他们身边拘押他们的人,给他们松了绑,取下蒙在眼睛前的黑布,然后鱼贯地离开了房间。
张继忠睁开眼,还有些迷糊,自己今天不是要被处决吗?按照时间,应该是行刑的时候。外面这一阵枪声,告诉他,已经有人提前于自己,被处决了。他暗暗祈祷道:兄弟,你先一步了,随后,我就跟来。
然而,当他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一切,心里的迷惑更深。这里是一间密闭的房间,他很清楚,自己选择的是枪决,照理,不应该在这样的室内进行啊,难道他们改变了主意,要吊死自己?!
他左右一看,这里空空荡荡,并没有什么行刑的准备,中尉连长和几个熟悉的面孔,这些都是自己的好兄弟,也是要一起上路的伙伴。他们也和自己一样,对这一切非常迷惑,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这人修长的躯体,漫不经心的脚步,却给在场人一种窒息的感觉。他走到众人面前,手里是一叠刚冲洗出来的照片。他对着众人道:“你们已经死了,这是行刑过程的照片,你们看看吧。”
其他人不认识刘莫龙,张继忠作为蔡雍曾经的贴身卫官,他当然知道,这是蔡雍口中的八弟,也是远征军一名赫赫有名的战将,高居中将职位,远征军某集团军司令。
他怎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不着军装一身黑衣,给人一种神秘阴森的感觉。他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说自己已经死了,还有自己等被枪决的照片。难道说刚才那一阵枪声,就是枪决自己的行刑枪声吗?但是,我们并没有被押赴刑场啊?难道,他们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顾一切,把自己等给替换下来。
张继忠很清楚,这样重大的事件,即使杨洪作为驻军总司令,恐怕也不敢这样做,一旦暴露,对种花家的信誉影响是非常致命的。张继忠想不明所以,只能机械地接过照片,仔细看起来。
照片上赫然有自己正面照,跟着被押解到高墙前,法官判决和行刑的过程。非常真切,张继忠有些恍惚,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死了,这是自己的灵魂吗?
刘莫龙等张继忠等看完照片后,一挥手,又有同样一身黑衣打扮的几人走了进来,他们手中拿着一叠档案一样的东西,其中一个,站在刘将军的身旁,在刘将军的示意下,打开档案,严肃清澈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张继忠,男,现年31岁,已婚丧妻丧子,陆战队中校,113军201师X团团长;
马国良,男,现年25岁,未婚,陆战队中尉,113军201师X团X营X连连长;
郭槐东,男,。。。。。。。。。
随着黑衣人洪亮清晰的声音,在场每个人的身份、军职、家庭等情况一一被宣读出来。等黑衣人宣读完毕,刘莫龙冷冷地看着眼见这几位有些萎靡不振的人,他轻声问道:“有没有念到名字的吗?”
见这些人迟疑不回答。刘莫龙身边刚才宣读他们档案的那个黑衣人一声大吼:“听不明白吗?回答!”
张继忠等心里一紧,出于军人的习惯,脱口而道:“没有。”
刘莫龙对张继忠等有气无力的回答很不满意,他一把接过档案,对着档案的照片和名字,开始一个个点名:
李继忠,到!
随着刘莫龙威严严肃的点名,张继忠,心里一震,赶紧立正敬礼,然后大声回答。
刘莫龙对着照片死死地看着张继忠足足半分钟,才从他的身上放下,转眼冷冷地看向下一位,就这短短30秒左右的时间,张继忠感觉背后一阵冷汗,是否比枪毙自己还要惊赫!
刘莫龙跟着一个个对着档案念出这些人的名字,有了张继忠开头,其余人有模有样,潜意识地跟着,以军人笔直的军姿和有力的回答,回应刘莫龙的点名,再接受他冷酷如冰刃的目光。
事毕。刘莫龙将档案递给黑衣人,再次用目光扫视了眼前这些人,心里虽然有一丝不满,但是他清楚,这些人未来就是自己黑色行动队的成员了,为了掩盖他们的真面目,他们还要接受整形、更加残酷的训练,他们的生死,也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他扫视完众人后,再沉默了几分钟,关注着每个人的站姿、表情等,确认没有异常后,他冷冷地开口道:“你们已经死了,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你们的名字。死了就死了,至少,你们做了很多种花人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英雄也好狗熊也罢,都已经是过去,不值得留念。”
他跟着一转话题,提高声调道:“可是你们忘记了自己军人的身份,忘记自己作为种花军人的使命,我很不满意!甚至想马上拿起一把枪,把你们给再次枪决!”
“种花军人不是懦夫,也不是禽兽,更不是杀戮的机器!我对你们的行为感到可耻,你们把种花军人的军格扔进了泥土里,任人践踏。你们难道没有一丝惭愧和悔悟吗?”
“你们应该感到庆幸,种花家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我们冒着种花家国家信誉的风险,把你们从死神手中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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