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并非色厉内荏,也并非得罪后就将他们抛之脑后不予理会,而是比他们更沉默的在收集证据。
今日,原以为是他骤然发难,却不想,是送上门等人宰杀的猪样……
七月将那些证据奉上,侍书连忙接过去呈至二皇子面前。
萧南瑢伸手拿起一本打开看,眉头缓缓蹙起……半晌,看了两三份后他的面色就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没再继续看,萧南瑢将东西放回去,抬眼看向聂让几人,言奴神情微凛,下一瞬,直接冷声呵斥:“来人,将北海府知府聂让几人拿下……”
“殿下、殿下,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那都是永安郡主诬陷,是永安郡主想要独占北海府冤枉下官!”
聂让几人被旁边的将士按住,直接先卸了乌纱。
一边被押住拖走,聂让还在不住声嘶力竭的喊冤。
旁边,陈年试探着小心提议:“殿下,聂大人等人守护边城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事事关重大,不如将证据送往京城,请刑部或陛下定夺?”
闻言,聂让立刻大声叫喊起来:“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下官要告御状,要进京请陛下裁决啊……”
二皇子萧南瑢代君出巡,有尚方宝剑掌生杀大权,若是即刻定罪怕是他当下就要被斩了。
只要送往京城,有他这么多年送出去的不知多少银子堆积出来的人脉,还有皇后娘娘……不怕没有转圜余地。
一念至此,聂让喊冤的声音越大了。
就是要让这位二皇子有所顾忌不能将他直接定罪……
果然,萧南瑢眉头蹙起似有不虞,但紧接着,言奴便替他开口:“殿下有令,将罪臣聂让等人并证据一同送往京城刑部。”
一句话,聂让原本灰败一片的面色陡然转出几分生机,再看向沈柠时便是浓浓的憎恨与杀机。
与周知县等人被一同押下去,走过沈柠身边时,聂让牙咬玉碎,恨不得将这个永安郡主扒皮拆骨!
没关系、没关系……郡主又如何,她也不是没有仇家。
等他进了京城,有几十万两银子打点下来的人脉,届时,不愁今日之仇不得报!
聂让几人被押下去,言奴开口:“殿下邀请郡主移步说话。”
都来了,不坐下寒暄一二略有些失礼,沈柠点点头便要应下,可就在这时,五月从不远处小跑过来笑着说道:“郡主,定王殿下派人从京城来了。”
沈柠微怔,随即笑着跟萧南瑢告罪:“实在不巧,家中有人来,改日臣女再来拜会殿下。”
萧南瑢温和颔首,抬手示意她请自便。
沈柠都没顾上跟沈青柏多说几句话,远远的交换了个眼神,冲弟弟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萧南瑢目送着沈柠上了马车,也看得分明,她在上车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所以,她是真的很喜欢定王吗……
沈柠直接赶回北海府。
北海府距离辽东关快马加鞭也要大半日的路程,等她进了郡主府大门时,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
先前在北海府那边做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其实大半都是为了借机避开与二皇子萧南瑢独处,那位二皇子看着好脾气很温顺,但沈柠莫名总是有些忌惮。
所以才会刻意作出一副欢喜不已的模样离开。
进了郡主府,她一边解开斗篷交给七月一边问:“京城来的人呢?”
“在这里。”
一道声音响起,沈柠微怔,回头,就看到萧南谌穿了一身寻常侍卫的衣裳站在廊下,对上她的视线,顿了顿,试探着往前一步:“小的给永安郡主请安……祝郡主芳龄永继、生辰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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