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床单被套换了欣欣最喜欢的卡通图案,这么多年了,她依然住在我心里。
她的笑容依然那么清晰,她叫「姐姐」的声音从来不绝于耳。
欣欣,我很想你。
我好想再给你编一次小辫子。
好想再喝一袋你帮我热过的牛奶。
突然的想做糖醋里脊当晚饭,我穿着拖鞋就出了门。
电梯到一楼的时候,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正在往进来搬家具,我顺手帮他扶了一下纸箱。
刚好有帮忙搬家的工人在门口喊:「陈昕,你把电梯按住,稍等一下我们!」
为着这个相似读音的名字,我多看了他几眼。
又高又帅,干净而阳光。坎肩外是肌肉线条很好看的臂膀,我不免在想,如果程欣长大了,应该会喜欢这样的男孩子吧。
可是,也只能是我的猜想。
是在我走出电梯的一刹,他不确定地叫出了我的笔名。
我给他回了一个友好的笑容,将年轻人惊喜的目光收入眼里。
他一定有很开心地长大吧。
可我的程欣,再也长不大了。
而我,大概也早在某一刻停止成长了。也许是危字墙前,也许是阳台上的纸箱里,也许是收到程欣发给我的最后一条消息时。
是谁说,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
而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但我想说不是的。真正不幸的人,一生也无法治愈童年。
正当我有些出神时,挂在手机上的「欢欢」突然掉地。我弯腰去捡的一瞬,看到灿烂的暖橘色夕阳洒向走廊。
那个玩偶嘴角弯弯的,很像程欣。
我鬼使神差地回头看向那个大男孩,他还在激动地说如何如何喜欢我的作品、去过我签售会、还有我的签名书。
我长舒一口气问他:「你喜欢吃糖醋里脊吗?」
如果我晚上做多了,可以送一些给他。
人生应该总会好起来吧?
应该会的吧。
—end—
《肩上暖阳:她们曾与命运硬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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