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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让我烦躁,我出声让她们闭嘴,不想吵醒了她。
她拥着毯子,让那两个侍女别哭,说自己没事。
然后看向我,她用嘶哑的嗓音与我告罪:「大王子勿恼,令雪令雨第一次见我如此,吓着了。」
我看着她,知道她这个样子谁看了都会觉得是我下手太重了,虽然昨天是折腾得很了。
可我还是板着脸,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那双倔强平静的眼睛此刻展露无遗,她也不害羞,让侍女取来衣物,在我面前就换上了。
月渠的衣物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韵味。
右手腕上露出一截红绳,挂着一个金色的东西。
我问她那是什么,她垂眸摸着道:「及笄时亡母赠予的。」
亡母,对了,在她许嫁的前一月,她的母亲过世了。
我感觉心里很烦躁,便不想再理她了。
我让阿姆为她安排一切,王子妃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还有中州的人看着。
可是其他地方却是可以让我月渠族人发泄恨意的。
半月后,月渠部落聚集,为我月渠勇士祷告祈福。
她坐在我身边,面含微笑地看着前方正在举行的仪式。
篝火燃起映照着她的影子,如青松般挺立。
我的族人眼含愤恨地看着她,她们的父亲,丈夫与儿子,都死在了中州渭水。
一个妇人大着胆子上前来,请求我同意让她跪到祭司的面前。
我笑着不说话,偏头看着她,示意她自己决定。
跪在祭司面前,为我月渠勇士忏悔,这是她的荣幸。
那妇人见我不出声,拿不准我是什么意思,有些惶恐。
不想她自己站了起来,端起面前的羊奶酒,走到祭司面前,将酒倒在了篝火上。
接着对着篝火双手交叉于胸前的鞠了三下躬。
周围不满的声音渐渐响起,都要她跪下。
一个小男孩拿起一根木棍,对着她双膝打去。
她看见了,但没有躲开,生生受了这一棍。
不意外的她一只腿已经跪在地上,另一只无论那个男孩怎么用力,她都一只手撑在地上不愿跪下。
还是阿姆提醒我她嘴角微微有血迹,我才让人阻止了那个孩子。
她拒绝了别人的帮扶,坚持要自己起来。
摇摇晃晃的试了好几次,终于还是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