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何在将马匹拴在树上,回头就见萧若淑笑着向他走过来,眨着眼问:“今晚我们就睡在这里吗?”
常何在颔首。
“那我们晚饭吃什么?”
“马车上有干粮跟水,可以垫肚子。”
萧若淑的小脸立刻皱巴巴挤成一团的:“干粮有什么好吃的,我们都吃了两天的干粮了,今晚能不能不吃干粮了?”
“只有干粮。”常何在正色。
萧若淑撅起嘴:“胡说,以前明明有肉的。”
“吃食从不归我管。”常何在栓完马就上马车去拿干粮跟水。
他下马车的时候,萧若淑还站在原地,一双亮的出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眼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狡黠。
常何在微微蹙眉:“你……”
萧若淑忽然缠了过来,手臂熟稔的勾住他的:“哥哥,我想吃烧鸡,你去打只野鸡过来烤好不好?”
常何在抽出手臂,不动声色的分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并不为所动:“此处没有烧鸡。”
“有的有的,你看这林子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野鸡,哥哥,你身为人家的哥哥怎么一点也不疼妹妹!”
常何在后退一步,萧若淑便紧跟一步,最后干脆挂在常何在的身上耍赖。她算是发现了这冷冰冰的慎刑司大魔头也有软肋。
那就是他从不打女人,也不怎么为难她。是以一路上她故意插科打诨他都不生气,渐渐的她便摸准了他的脾气。
“吃干粮吧。”
“我不!我就是想吃烧鸡!”
“别胡闹。”
“我哪有胡闹!”萧若淑抬头看着常何在,委屈巴巴:“我肚子一饿,我就记不起宝藏在哪儿了。”
话音刚落,常何在冰冷的眼神立即射过来,表情跟语气同时降至冰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边说,边伸手抓向萧若淑。
萧若淑脸色一变,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嚷起来:“哥哥要打妹妹了,没有天理,没有天理!”
常何在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旋即握成拳头慢慢的收回。
第一次,面对一个人有了无可奈何的感觉。
他看着坐在地上撒泼耍赖的萧若淑,眼神复杂。他常家遭逢变故的时候他是有记忆的。他目前在他之后有生过一个妹妹,只是妹妹尚小就生病夭折。
倘若当年,……妹没有夭折也该眼前这般大小了吧。
“你等着。”
“诶?”萧若淑放下手,疑惑的抬头。
“在这儿等着,别乱走。”常何在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往密林方向走去。
他脚程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人影了。
坐在地上的萧若淑,狡黠一笑。慢慢地收回了脸上的表情。常何在的身影一消失,她立马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裙子跑步不利索,萧若淑就将裙子拎起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