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走错了,」她急忙关了门。
这些人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谈资。
「这身材,一个就能压死我俩,」有男生叼着烟,一开始就对人一顿评头论足。
「不会是因为谁故意走错的吧?」有人开着玩笑。
「哦?我可吃不消这型号的。」
「没人吃得消吧?」有人把话题引到萧述身上,「述哥,这胖子不会是因为你来的吧?」
萧述靠在沙发里,懒洋洋地抬眼看那人。
「别什么人都往我身上扯,」他语气凉薄,「恶心。」
我忘了唱歌,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话,脑子里似乎有根弦断掉了。
我把麦扔在萧述身上,倏地站起身。
「萧述,」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语言和情绪,平静但又冰冷地喊他,「你才让我觉得恶心。」
整个包间鸦雀无声。
前一秒还聊得热火朝天的一群人刹那间嘘了声,似乎我那一麦克风砸得不止萧述,还砸在了他们嘴上。
我和萧述就在这安静如鸡的氛围中静静对望。
我能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但碍于是我,没有发作。
确实,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换任何一个人敢把东西扔他身上,他就有百种方法让那人承受加倍的痛苦。
其实我不该失控的。
我可以生气,可以发脾气,怎样都可以,但我不该像现在这样,因为愤怒而失控。
我把真实的自己暴露在了萧述的面前。
那个憎恶他的我。
所以他现在才会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着我,我知道,他刚才一定也看到了我眼中毫无保留的恨意。
他一直都是个敏锐的人。
但即便这样,他也只是说:「瞎生什么气,走吧,我送你回去了。」
对,我应该顺着他给的台阶往下走的,我们一路走回去,最后这样的矛盾只会是我莫名其妙闹情绪而已,我再恰到好处地示个软,我们又会像那日因为我打工忽略了他一般,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重归于好。
我什么都清楚,可我已经失控了。
刚才他那个表情以及那句「恶心」仿佛一下子把我打回多年前,他也是如此凉薄和不屑,窗外一声闷雷,他几个字伴着雷声往我身上劈——
「恶心死了,肥婆。」
所有噩梦的开端都是这里。
所以即使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可我嘴里的话还是没有丝毫温度。
「萧述,我们分手吧,」我冷冷地宣判。
空气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