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夏正因为沈以默走了而闷闷不乐,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拼图,眼神若有若无地瞄着门口,一双灵动漂亮的大眼睛突然一亮,惊喜的叫道:“爹地!”
盛禹铭奔波了一天,刚和大哥盛启铭把盛云威送去了殡仪馆,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可容家院子已经人去楼空!
她总是任性,总是不听话,总是不肯在原地等他,让他患得患失,身心俱疲。
盛小夏扑进盛禹铭怀里,嘟着嘴不满地抱怨道:“爹地,你怎么才回来,妈咪都走了。”
盛禹铭一愣,追问道:“妈咪来过?”
盛小夏点头,盛禹铭亲了亲她的额头,“爹地现在去找妈咪……”
“刚回来又要去哪儿?”
张芸曦从楼上下来,保养得宜的精致面孔紧绷着,满脸严肃,“你今天要是敢踏出盛家一步,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盛禹铭皱眉,“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张芸曦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了,“上楼陪你爷爷说说话吧。”
盛禹铭什么样的心思,顿时沉下脸,“大伯的事,爷爷知道了?”
张芸曦没好气地说:“你那位冤家沈小姐亲自登门拜访,专程来告诉你爷爷的,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盛禹铭沉默了,大伯是昨晚出事凌晨才确诊死亡的,他一早得到消息算是家里第一个知道的,按理说,现在除了盛家人,S市不该有人听到风声。
比死者亲属更早知道的人,除了目击者,就是凶手。
沈以默昨晚和他在一起,她自然不会有嫌疑,但告诉她消息的人……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寒气从脚底直蹿到头顶,背脊发凉。
“我去看爷爷。”
书房里,盛老爷子一见盛禹铭进来,就合上那本厚厚的典籍,摘掉老花镜,“三儿,容恒回来了。”
盛禹铭浑身一震,“爷爷,您说谁?”
盛老爷子叹了口气,拿出一个档案袋,放在桌上,“容家统共就收养了两个孩子,你说还能有谁?”
盛禹铭拆开,盯着那张照片里冷若冰霜的面瘫脸,黑曜石般的眸子阴沉,像化不开的浓墨,“他是容恒?”
这分明,是湛西!
这就对了,他早该想到的,对盛家恨之入骨,却会暗中保护沈以默的男人,除了容家那个连养子都算不上的男人,还能有谁?
盛禹铭把资料潦草地看了一遍,比起宋燃给他的履历,这份资料要全面的多,“爷爷早料到他会回来为容家报仇?”
老爷子目光一暗,盛禹铭也攥紧拳头,“大伯的尸检报告是酒精中毒,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也就是说,没有凶手。
但他的死太突然,就和当年容家夫妇自杀一样让人猝不及防,说和容恒没有半点关系,反正盛禹铭是不信的。
盛老爷子拍了拍孙子的肩膀,“你大伯性格太硬不懂变通,当年容家的事他不留余地,就已经种下了今天的祸根,谁也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