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暖烘烘的,沈以默坐在窗前发呆,盛家隔壁的院子已经翻新,从二楼的这个角度望过去,可以看见一个圆圆的红色屋顶。
“在看什么?”
盛禹铭从后面环住她纤细的腰,下巴靠在她颈窝,视线刚好能与她的平行,他自然也看到了那处屋顶,“想去看看吗?”
沈以默侧过头,脸颊擦过他的唇,浅浅地晕红了一片,心里记挂着旧时的容家,小声地试探道:“可以吗?”
盛禹铭笑道:“当然。”
沈以默有点紧张,道:“我现在就想去。”
或许是磕磕碰碰多了,沈以默这具小身板虽然孱弱,自愈能力却极强,再加上受的都是无伤大雅的皮外伤,擦了药水隔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没有到卧床不起的地步,不过盛禹铭有点小题大做,她怕他会不准。
盛禹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半蹲在她面前,“上来,我背你。”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把他宽阔的背染得暖洋洋的,沈以默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
盛禹铭毫不费力地站起来,大步走出卧室,“宝宝你太瘦了,背着硌得慌。”
沈以默问:“我胖了你还背得动吗?”
盛禹铭笑而不语,从盛家到容家的距离不短,盛禹铭把容悦从小背到大,现在还想从大背到老。
近乡情更怯,沈以默此刻就有这种感觉,她远远地望着容家院子的大门,抱着盛禹铭的脖子晃了晃,“我们回去吧。”
盛禹铭停下脚步,“这里面什么都没变,真的不想进去看看?”
这院子是盛禹铭花了好些功夫才翻新的,现在依然姓容,一草一木都悉心照料,尽可能地和三年前的容家保持一致,就是怕某天他的姑娘回来了,看到物是人非的景象会悲伤难过,但现在他又担心她触景伤情……
沈以默情绪低落,把脸贴着他的后背,“盛禹铭,我不是容悦了,就算这宅子和以前一样,也不再是容家了。”
听她这么说,盛禹铭心里是窃喜的,他比谁都更希望她忘掉三年前的过往,只是后背落下几滴凉丝丝的泪,他的心就跟着揪疼起来,偏过头尽量让自己更靠近她一些,“宝宝,你还有我。”
沈以默攀着他的肩膀,抬起头吻他转过来的侧脸,孩子气地宣告道:“盖章!盛禹铭,你以后就是我沈以默的人了!”
盛禹铭把她放下来,转身捧着她的脸就是一个热吻,动情地说:“傻丫头,我一直都是。”
容家院子前有棵很大的榕树,阳光挤破厚厚的枝叶落在底下相拥的恋人身上,这个下午,美得像个梦。
太阳下山的时候,盛禹铭才背着沈以默回去。
盛小夏像只快乐的小鸟,飞扑过来抱住盛禹铭的腿,然后一脸严肃地教训道:“爹地,妈咪森病了,要多休息!”
盛禹铭忍俊不禁,弯腰亲了亲人小鬼大的小丫头,“爹地错了。”
盛小夏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就兴奋地围着他介绍起今晚的菜谱,小小年纪就显出了小吃货的天性,谈起食物来眉飞色舞。
晚饭时,张芸曦自然是要摆脸色的,但也没有把不满说出来,饭没吃几口就回自己房间了。
沈以默暗自叹气,看来她要做盛家三少奶奶,还任重而道远。
是夜,洗完澡香喷喷的盛小夏抱着一只大兔子玩偶,乐颠颠地进了盛禹铭的卧室,“爹地,宝宝要和妈咪碎觉!”
盛禹铭玩心大起,霸道地搂着沈以默,“你妈咪是我老婆,当然要跟我睡。”
盛小夏歪着脑袋想了想,“宝宝没有脑婆,爹地不能让给宝宝吗?”
盛禹铭摇头,“不让。”
“那……”盛小夏咬着嘴唇,做了个艰难的决定,把兔子玩偶递给盛禹铭,“宝宝跟你换!”
盛禹铭还是摇头,“不换。”
盛小夏瘪嘴,对沈以默撒娇,“妈咪……”
沈以默怎么忍心让小家伙哭呢,其实心里也明白,盛小夏是张芸曦叫来的小眼线,在张家的家规家教里,男女未婚是不能同居的,不过盛禹铭怎么肯听?
“爹地,现在妈咪是宝宝的,你粗去!”
盛小夏小朋友一占领了大床,就抱着沈以默的胳膊耀武扬威地对原主人盛禹铭先生进行了驱逐。
沈以默自顾自的笑,盛禹铭心里那个气啊,最后还是趁小家伙睡着了,才如愿睡在沈以默身边的,当晚他就在想,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收养了这么个折磨人的小怪物呢?
“喂,请问是沈小姐吗?这里是S市派出所值班室,我姓李……”
沈以默一大早就接到电话,盛禹铭睡眼惺忪地问:“谁的电话?”
沈以默冲他一笑,“警局打来的,绑匪已经录完口供了,让我抽空去做询问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