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男人围坐在一起,中间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吃食,除了刚才见到的三个人之外,还有个矮小的男人,此时正握着手机,他应该是这群人的头儿。
沈以默的目光移向在角落,定格。
坐着的男人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他低着头,大大的连帽衫遮去了半张脸,底下还戴了个口罩。
和其他绑匪不同,他一点儿也不在乎所谓雇主的电话,安静地就像可有可无的存在,而那些人也没有叫上他的意思,怎么看都不像一伙人。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刚刚对刀子出手救了沈以默,应该对她没有恶意。
矮小男人说:“那边要求和这女人通话,不然不给赎金!”
“妈的!下午不是跟他儿子通话了吗?还不相信他老婆也在咱们手上?依老子看这票咱别干了,直接撕票得了,反正钱已经到手了,也不差那点尾款……”
“刀子你今天是咋回事?尽他妈胡说八道!拿了钱不成事雇主能放过咱们?去把那女人弄过来,咱再给姓许的打个电话!”
被刀子粗鲁地拖到棚里,皮肤擦着地面火辣辣的痛,沈以默却不吭声。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这边由刀子先来了一通国骂。
“把电话给我老婆。”
等刀子骂完,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有点沙哑,却格外好听。
沈以默一听,眼泪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掉,明明打算不开口,却不争气地呜咽出声。
是盛禹铭。
刀子把手机递到沈以默面前,凶神恶煞地说:“说话!”
沈以默只是哭,刀子冷笑,往旁边指了指,却见刀疤男不知什么时候把洛洛抱了过来,黝黑的大手正掐着他的脖子。
洛洛瘪着嘴,吓得浑身颤抖,“妈咪……”
沈以默哭得更凶,“盛……老公……”
“宝宝别怕,等我。”
盛禹铭的声音有些发颤,却让沈以默无比安心,她点头,想到他看不见,又小声说:“嗯,我等你。”
“够了!不准说了!”刀子踹了她一脚,把电话拿走,“听到了吗?把钱准备好送过去,不然老子就把你老婆弄死扒光了扔大街上去!”
这一脚踢在她小腹,沈以默疼得吸气,忽然间感觉异样,抬起头恰好撞上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是那个黑色连帽衫的男人。
他看沈以默的目光,直白到坦诚,似乎不掺杂任何情绪,他的眼睛狭长,薄薄的单眼皮,在不规则的长刘海下看不真切。容貌分明不那么出彩,却给人的感觉冷峻又神秘,气场异常强大。
沈以默想细看的时候,那人又低下了头,双手插兜站起来。
他也很高,但和这群彪形大汉相比,身形显得有些单薄,不过他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让人不容忽视。
“小子,你去哪儿?”
刀子那边收了线,还记着刚才那一拳,见这男人招呼都不打就要出去,顿时怒火中烧,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头都没抬,一脚踢翻比他壮实不少的刀子,低着头,手插兜,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