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第一次打我,她流着泪说道:「阿姐送你去读书明理!就是想让你将来像阿娘一样,做个大家闺秀,将来做个好人家。你呢!却学那不入流的浪荡子,去赌钱!」
我梗着脖子吼道:「阿姐!若是没有钱,谁给你治病!」
阿姐的手再也落不下,又哭又笑:「原来,原来是阿姐连累你学坏。」
我一看她的神情,便吓得跪在地上抱着她,赌咒发誓:「阿姐,我再不敢赌了!阿姐你别说这样的话,求你了,阿姐,你这样让我好心痛啊。」
那次我们和好了,我答应阿姐再不去赌,可还是食言了。
因为阿姐,病得越发厉害了,拖不得了。
第二次赌钱被抓,也就是我先前看到的那个画面,被刺激得恢复了记忆。
那次阿姐足足两天一夜没有理我,我跪在门口,她只当看不见。
后来,是大哥来找我,跟阿姐聊了许久。
「元元,去倒茶。」阿姐面色冷淡地看着大哥,她早知道我有个混江湖的大哥。
阿姐道:「我们虽然过得穷困,可也有待客之道。」
我不敢违逆阿姐,给大哥使眼色,让大哥别跟阿姐呛声。
我借着去倒茶的工夫,转眼藏在院子里的大树后面,偷听阿姐讲话。
08
我让大哥别呛声,可他一张嘴,先把我气得半死!
「任姑娘,你护得了她一时,又能护她一世吗?」我大哥那张嘴毒得很,「据我所知,你继母在为你相看人家。有六十老叟要续弦,有四十鳏夫暴虐成性。最好的,也只是给那个快要死的三皇子冲喜。你一嫁人,自身难保。过几年元元长大,也会走你的老路。」
我姐抿紧了嘴,我看得出这话是往她心窝子上戳。
她最怕的,就是自己嫁了人以后,我没有人照顾。
可她已经十五了,又能再拖几年呢。
我姐沉默了半晌说道:「你继续说。」
我大哥屈指敲了敲桌子,说道:「我培养元元,做我龙兴坊接班人。」
我姐勃然大怒道:「她是吏部侍郎之女!你竟然要她做那三教九流的混混,是何居心!」
「呵,侍郎之女。」我大哥轻笑起来,盯着我姐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你可知道,元元六岁去读私塾,每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给私塾的富家子当小厮,抄书,整日里嬉皮笑脸的,就为了赚几十个铜板,她攒着那些钱,只为了给你买好的灯油,怕你夜里熬坏眼睛。」
我姐听了,嘴唇颤抖地说道:「可……可那灯油,元元明明说,是私塾先生见她聪慧,特意送她的,鼓励她读书。」
我大哥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阿姐。
我气得不行,偷偷捡起石子砸向大哥!
怎么嘴上没个把门,什么事情都说出去!我阿姐要心疼死的!
我不过在私塾有饭吃有水喝,装疯卖傻逗逗那富家子,便有铜板赚,哪里比得上阿姐辛苦!
我姐抬手轻轻擦掉眼角的泪,问道:「若是元元做了你的接班人,她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