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枪的警备一左一右站在四爷背后,身杆挺拔,目光笔直。
空气在沉闷黑暗的审讯室缓慢流动,一盏灯在头顶散发着惨淡的光。
这个僵局持续了一晚上。
顺子捏着额头放下笔:“你还是什么都不说吗?”
四爷手抄在风衣里,晃晃悠悠:“我说了,我不知道。”
顺子一锤桌子,纸笔哐跳了一下:“我看你是想在禁闭室磨磨脾气!”
每个监狱区警察署都有那么个禁闭室,犯人打架闹事严重,或者新犯人跟警官横都扔进去关着,不到三天出来乖的跟老鼠一样。
四爷把下巴埋在风衣竖领子里,说话声音不高不低,隐隐含着不屈就的威严:“横竖都是一死,我今天进来,就没想过要竖着出去。”
顺子一晚上没睡觉,又困又烦头有点疼。
这时候审讯室的铁门开了,门框跟男人的身高比有点矮,男人微微低了头:“哥。”
顺子冷脸:“你现在应该在医院病床躺着。”
伤好齐了?能下地了?!
蒋越避而不谈:“医院饭不好吃。”
顺子更加头疼,监狱的饭就好吃了?!
清河监狱可以说是中国上下最大管理制度最森严也最偏远的一所监狱设施。
关押的都是重大刑事罪犯,没有低于二十年刑期的犯人,隔离设备太高端,鸟飞进来都不容易。
顺子起身:“管理科弄好了?”
“没有,”蒋越说:“他没有户籍信息。”
顺子一愣。
四爷帽沿压很低,半露出一双眼。
蒋越对四爷说:“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顺子说:“想什么呢!”
蒋越:“没事,就在一区食堂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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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监狱男女严格分开管理,最大的食堂在一区,也分割两个完全一样的紧挨着,全钢筋板的厚墙另一面就是女狱食堂区。
在食堂边上巡视的警备是个长得很清俊的小哥,看着蒋越进来冲他一招手:“越哥!”
蒋越冲他点点头,仰头看了一会菜单,问四爷:“你要吃什么?”
四爷扫了一眼说:“随便。”
“我要红焖排骨,老白菜,黄瓜韭菜。”蒋越说:“他随便。”
四爷无语:“……我跟他一样。”
蒋越掏饭票,两个人找个地方坐下。
监狱食堂里面闹闹哄哄,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四爷转头,却发现是先头那个小警备跟犯人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