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重新发干净的牌给周围的人,大家开始写,易周慢悠悠晃动着高脚杯,镜面里站在易周斜背后的蒋越轻轻捏了一下右手。
荷官重新把箱子交到易周手里,易周一手压着箱子,转头对赵天元说:“赵老板,我这局可是给您赌的。”
赵天元一愣:“怎的?”
“分我一千万。”易周干脆利落。
赵天元颤着肥胖的身子哈哈笑:“听你这话,你这是确定给我赢了三陵?”
易周把脸上的面纱撩到耳后,忽而一笑,天真散漫:“我当然会赢。”
赵天元瞅着易周面纱底下的笑脸眼珠子都亮了。
这美女怎么那么有意思呢?赵天元一拍手:“赢了就分你一千万让你还金老板的钱,输了别怪金老板拔你指甲!”
易周从最底下抽了三张牌,看了一眼扔到桌子上两张:“弃牌。”
那是一张虎和一张人。
金蝶一时摸不准易周的动作,眼底暗红,手指紧紧碾着纸牌,正准备扔下去两张却听易周轻轻柔柔说道:
“金老板,要小心出虎。”
金蝶面色一变,眼睫闪动,面部绷紧使她本来立体的五官显出得冷刻。
是诈?还是?
丁娜指使她的人在牌里写人和虎,大家都知道规矩,人有九张,虎有八张,其余三张是赵天元保镖写的,估算二十张里最低有九张虎,九张人。
枪是二十分之一×三分之一的概率。
就是说只要金蝶出虎,就是稳赢。
她弃牌就是孤注一掷,不过是想诈牌。
金蝶想到这冷笑一声,扔掉两张牌。
“金老板,未免太看不起我。”
易周浅色的眼珠仿佛泛着微光,看似毫无防备的一笑煞是好看,她揭开留下的最后一张,牌面上字体端正横折勾细节出又带几分隐晦的张狂。
那字,是枪。
金蝶面色发白,强撑出一丝笑意,丁娜冲上去想扶着金蝶,被她一把推开:“赵老板,三天内我金蝶绝对把三陵的地契和房产交到你手上,说到做到。”
“哎呦,哎呦,”赵天元乐得颠颠的,合不拢嘴,还得客套着:“不好意思啊金老板,哎呦,真大度!”
金蝶气得不行还要强忍着保持风度,昂首挺胸走了,后面人没辙只能赶紧跟着。
赵天元抱着肚皮笑,冲易周一招手,亲热道:“姑娘,你叫什么?”
“易周。”她也冲着赵天元那张满脸肥肉的脸笑,颠倒众生的,而蒋越站在赵天元后头,目光冷峻,似无所视。
赵天元:“易周儿,奇怪的名,你是谁的人……?”
不像是金蝶夜场的陪酒。
忽而一只手拦后面搂住了易周的腰,魏平嘴角微弯,隔着一层丝绸布料暧昧地磨砂着易周的腰窝,说:“赵老板,这小蛾子会装,性儿野着呢。”
他这话,有意无意冲着站在背后的蒋越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