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骁翊眼眸从秦风一行人飘过,秦风,狡狐,黑虎几个人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几个人从中间分开,一个穿着红色百花曳地裙,外面罩着杏色烟笼梅花刺绣外袍的,额头一点红色朱砂的女子手捧鲜花,从远处走到卫骁翊跟前:“今天什么日子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纪念日。”
柳清菡脸上带着璀璨的笑容,把花抛给卫骁翊。
卫骁翊听见柳清菡这么说,俊脸的冷然面具龟裂,嘴角上扬,狭长眼眸带着惊讶,接着是惊喜,呆怔的接住捧花,显然没想到说是有事情外出的柳清菡居然又回来了,还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那种从深渊到达云端欣喜如狂的心情无法言说。
“还愣着什么,快点上车,春光灿烂,适合郊游踏青。”柳清菡扶着另外一辆自行车,示意他过来。在等他的时候,苍擎已经爬起来,上了自行车,秦风几个人觉得卫骁翊和柳清菡两人婆婆妈妈的。
“大哥,大嫂,我们先行一步,你们自己跟上。”秦风大声嘱咐一句,自己也就扭住车头,从前院往外面驶去,狡狐和黑虎等人也跟柳清菡两人打了个招呼,差不多跟着秦风一起骑车出门。
“铁头呢?”海鹰是最后一个跟上秦风他们的,她数了数人数发现不对劲。
“哦,他好想去帮周婶她家挖地窖了,之前周婶家儿子来找过人帮忙。”前面的黑虎毫不在意说道。
“你们没有跟他说今天是嫂子和主子的纪念日,一起出游游玩?”海鹰奇怪道。
“喂喂,秦风,你是不是没有通知铁头啊?”狡狐听见他们的对话,问前面的秦风。
“啊?好想忘记了。”秦风停车,拍了拍额头:“我以为你们会去通知。你们怎么不去说一声。”
“我也以为你们会通知……”大家停下车,异口同声道。
“嫂子他们跟上来了。我们快点,不想闪瞎眼睛的赶快走!”秦风眼尖看见,卫骁翊和柳清菡同骑一辆车,柳清菡侧坐抱着卫骁翊的场景,立马瞪起脚踏板,跑了。
秦风后面的众人瞥了眼,迅速跟紧秦风朝前驶去,还有海鹰,苍擎,狡狐几个好强的一直想要当第一个行驶的人,秦风那里容得下别人超越他,加速蹬脚踏板,甚至有时候身子往前仰,就连屁股都里坐垫有一节的距离。
柳清菡悠闲的坐在后座,眼看就要赶上秦风几人了,正想要打个招呼,秦风一行人迅速把他们甩开,柳清菡一脸黑线看着好好的出游游玩变成环球自行车比赛。
众人沿着一条路不断骑车驶过,刚开始路途还算是平坦,后面几乎都是泥泞不平,崎岖不已的道路。
大家子一条河溪边停下,到处窜到野外茂密林子里摘果子,洗了啃几口吃,发现酸涩,一个个咬了几口就丢了。
柳清菡一脸无语:“现在春天,果子一个个长的那么袖珍,根本没有成熟,亏你们摘下来敢试吃。”
她自己到处摘一大丛的野花,挑挑拣拣,指尖翻飞,编成花环,给自己戴上,她手巧,编的十分好看,还想要送一顶给海鹰,可惜海鹰撇撇嘴,耸耸肩,似乎不是很感兴趣。
???大家骑自行车累了,把自行车停在河溪岸边。
??“秦风,狡狐,黑虎,海鹰,苍擎!”卫骁翊忽然大声叫到。玩闹的几人迅速集合,排成一排,挺直脊背,收腹屏息。
??“你们自由活动,两个时辰之后这里汇合!”卫骁翊命令道。
??“是!”几人异口同声大声应道。
??柳清菡和卫骁翊牵着手,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慢慢散步,两人都没有说话。
??“我们走的似乎跟杏花村是相反的方向。”柳清菡突然说道:“也不知道是哪里?”
“嗯,这里确实是。叫东临坡,周围是一个叫黄家村的村庄。”卫骁翊说道。
“哎呀,我的帕子。”柳清菡手里的粉蓝色帕子被一阵风卷走了,她起身想要捡起来,又被连续的风吹到下面的田野里。
这里一看就是人家忙农活的地方,女子的帕子之类私密的物件要是被人捡到就不好了。她想要下去捡。看着面前上下悬殊的田埂一时犯了难。
卫骁翊看了看,似乎也不远,恰好能看见帕子掉的地方,这时候大风也停了,吹了比较远一点的位置,隔了好几处的田垄,阻止她:“你在这了里等我,我马上回来。乖乖坐着。”翻身一跃而下,等他下去才知道看似近的田垄,实则路途比想象的要远的多,上下的差距也越拉越大,越下去越是阻隔遥远。
柳清菡百无聊赖站在田垄边沿,仔细打量,这地不似柳溪村的土地肥沃,干旱的有些皲裂土地,还有层层叠叠的山丘丘陵阻隔,弯弯曲曲的一层一层就跟阶梯似的,这种旱地蓄不了水源,尤其是暴雨冲刷过后,造成地表土层水土缺失,肥力下降,根本没办法大肆种植水稻,甚至水稻的产量极为稀少。
不过倒不是没有办法,就是得多花费点人力。柳清菡手撑在下巴处好好思考。她虽然不是兴修水利工程的专业的,但是抵不住她有一个选修这个专业的好朋友覃思,她从高中就对地理非同他人的感兴趣,更是因此报了兴修水利的专业,她聊的最多的都是有关于兴修水利的各种地形和解决方法。
尤其是有关于农田适不适合开垦在丘陵之类的地方会不会造成水土流失等等的报告,柳清菡那一阵子被她荼毒的有点狠,对于一些简单的水利工程也是十分有心得,大概也跟她自己的记忆还有聪慧大有关系。
“哎——”一阵微弱的叹息声响起。柳清菡周围静悄悄的,她转个头也就看见一个戴着斗笠,穿着粗麻短打身披蓑衣的一个农民模样的人,蹲下身,手里捏着一把土,柳清菡只看得到他的侧脸。
“土质疏松,没有粘性,地表龟裂。”那人围着田埂叹息无数声,似乎十分的无可奈何一般喃喃自语,似乎在思考方法:“这样下去怎么种粮食,要是只有这样一块也就算了,可惜这儿全是一样的土地。”
柳清菡看天明明没有下雨,这人还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显然是打算好长一段时间徘徊这里。
等那人注意到柳清菡的视线,那人站起来,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四五十岁,较为威严,额上有皱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