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孟泽为什么这么怂啊!」大夏忍不住了,「他如果真的不喜欢,就不能让那女的有多远滚多远吗?」
我叹了一声气,「他说鲁曼,哦,就是那个前女友——鲁曼说,如果白孟泽不答应她,她就去他爸的单位里闹事。白孟泽他爸还没有退休,大小也是个领导,白孟泽不想因为这种事影响他的父母。」
事到如今,他们两个人谁在说谎我也无法分明,唯一的感觉就是前所未有的烦躁。鲁曼给了白孟泽两条路,白孟泽又给我留了哪条路呢。我在外面一直待到晚上才回家,白孟泽依然等在家里。我太累了,换了衣服就准备睡觉,白孟泽乖乖地趴过来,蹲在床边看着我。他的眼睛那样一垂,再犹犹豫豫地抬起来,我就知道我要心软了。我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他了,直到现在他这样毫无保留地看着我时我也宁愿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才是那个高手,而我只是个一败涂地的小蠢货罢了。
「老婆……」
「别说了。」我把眼睛垂下来,在卧室暖黄色的阴影里看着他的脸,「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但是下次她找你,你和我说一声。」
白孟泽愣在原地,眼睛比刚才睁得更圆了一些。我不想再看他了,越看我就会越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向上翻涌。我把眼睛闭上,抬手关掉卧室的灯,透过眼皮我知道整个房间忽然变黑了,这样很多东西就看不见了。不知道他在那里蹲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真的要睡着的时候,他慢慢地爬上床,从背后把手伸过来,握住我的其中一只手。不知道是哪一只,就是那样带着一点看起来像是柔情蜜意的爱一般握住,然后他贴在我的背后,想要抱紧又不敢抱紧地贴了又贴。后来他终于不再挣扎了,因为他睡着之后,又转过身去了。
其实我一直没有睡着,我就放任眼泪那样不停地流,流到眼睛看不见了就擦掉一遍,过一会儿就又看不见了。如果白孟泽没有躺在那里,我可以哭得痛快一点,也许很快就不想哭了。偏偏就是这样不能发出一点声音的哭泣,像是有永远也拔不干净的刺扎在心里,不停地流出一点像是血一样的东西,总也流不完,有点痛也有点痒,却总是让人难受。
白孟泽又忽然趴过来了,仿佛是终于确定地抱住我,一只手勒在我的腰间。我知道他没有醒,但也没那么重要了。
后来的几天,白孟泽没有离开我,只是偶尔会接到鲁曼的电话,他都会推说自己有事走不开。这些电话他都是当着我的面接听,说话的时候会试探着看一眼我的表情。
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鲁曼总是会在下午七点左右给白孟泽打电话,约定的时间都是晚上十一点以后。那么每天七点到十一点之间的这几个小时,鲁曼在做什么。我让大夏查到鲁曼的公司,她的家庭关系,大夏派朋朋蹲守在鲁曼的公司门口,观察她每天下班后的动向。
朋朋说好几次他看见一辆保时捷停在公司门口,鲁曼下班后会直接坐上那辆车。这个城市最有钱的人就那么几个,不出一个星期我们就找到了车的主人。
那是一个五星级酒店老板的儿子,叫王恺,生性风流,情人不断。之所以叫情人,是因为这个王恺结婚了。这个人很有意思,他有一个前妻,当年结婚轰动全城,他爸还请来一个明星给他们助兴。后来他爸送小两口去长江商学院进修,还没有毕业,他老婆就跟着另一个富豪跑了。没过两年,他又娶了第二任妻子,这回结婚就很低调了。朋朋说他这个老婆是个悍妇,家教很严格,结婚没几年就清理了王恺的别院。
我们问朋朋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朋朋骄傲地喝干一杯酒,对我们摆摆手,「富二代圈子里就这么几个人,谁还不认识谁啊。」
接下来的计划就是朋朋带着大夏参加了一回王恺的酒局,大夏那些平时看起来骚得没边儿的招数全部派上了用场。大夏长得很美,美到我常常怀疑她背着我去整了容,她是男人们看一眼就会心动的类型。自从大夏坐上那辆保时捷,白孟泽接到鲁曼电话的频率就变高了,时间也从十一点提前到九点。
我问白孟泽,「她找你去干嘛?」
白孟泽说,「就是给她做饭之类的,或者让我陪陪她。」
「她会让你和她上床吗?」
「没有。」他坚定地摇摇头,「我们真的只有那一次,而且那次我喝得不省人事,根本什么都记不得。」
我点点头,说,「你去找她吧。」
白孟泽惊讶地看着我,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撬了鲁曼的东家。我说,「你去看看她到底想干嘛。」
白孟泽走了之后,我等到十二点,大夏和朋朋终于敲门了。
大夏人还站在门口,就一脚踢掉高跟鞋,像是一个完成使命的特工,把王恺给她新买的小皮包往地上随手一丢,人就瘫在了沙发上。
「我这辈子为了钱,为了美色,甚至为了打发时间,蠢事的确干了不少,但我真是头一回为了闺蜜献身——你个王八蛋,你怎么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随便说。」我一口亲在她的脸颊,「实在不行,下次我也为你献身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