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用,这种事情我都亲自上阵。」大夏喝了一大杯水,又说,「你给我清空购物车。」
「行,你直接把付款码发给我。」我说,「问出来了吗?」
大夏把杯子放回桌面,慢条斯理地回答我们,「刚才他喝醉的时候我问他,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他说那就打掉吧。我说那我偏要生呢,他就不说话了,我又顺着多问了一句,有没有人这么干过呀,他的表情就不大对劲,之后就把话题岔开了。」
「我感觉,鲁曼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白孟泽的,是王恺的。」朋朋说,「我猜,当初鲁曼和白孟泽分手就是因为认识王恺,现在她想把孩子光明正大地生下来,所以回来找了白孟泽。」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不觉得她想生这个孩子。」我说,「她笃定白孟泽不会和她结婚,所以才问他要三十万,再从王恺那儿拿一笔钱。她是本地人,父母都在这儿,她要是想给父母留一丝脸面,就不敢把孩子生下来。」
「你准备怎么办?」朋朋问我。
我想也没想便说,「我偏要她生这个孩子。」
大夏敲了敲我的脑袋,「你疯了?」
「我没疯。」我认真地说,「如果孩子现在没了,你能说得清到底是不是白孟泽的?就算验证了不是,鲁曼付出什么代价了吗——她不是想进豪门吗,我就送她进去。」
朋朋憋了半天问出一句,「那……万一是呢?」
万一是的话,就当给我一个答案吧。
我已经想清楚了,我爱不爱白孟泽是一回事,忍不忍得下这口气是另一回事。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女人们发起疯来完全和男人无关,这是一场单纯的关乎输赢的战斗。我只想赢到最后,为了这个胜利,连白孟泽我都可以不要。
我对白孟泽说,「我想好了,你去找她吧,陪她把孩子生下来……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白孟泽目瞪口呆地望着我,质问道,「你在说什么屁话?」
我闭了闭眼睛,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你现在倒硬气得像个男人了,那么当初脚踏两条船的人是我吗?当初喝醉之后被别人带回家的人是我吗?当初知道她怀孕一边隐瞒一边不知所措的人是我吗?你现在和我发火,仿佛突然之间你就变得刀枪不入,仿佛突然就有了立场,仿佛让你委屈让你为难的那个人原来是我。我没那么问心无愧我知道,可是我们三个人,谁又是个好人呢?
「白孟泽,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办?」
他开始低头了,并不是掷地有声地回答我,「……我想,给她钱。」
「不行,她想要的就是钱,我偏不让她得逞——她不是想生吗,让她生。」
「生完之后呢?」
「我来养。」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你想养你为什么不自己生?」
「我怕疼。」
如果我的面前有一张镜子,一定可以照出我此刻楚楚可怜又不容拒绝的表情,我不知道白孟泽怎么忍得下心来否决我。他以为只有他会拿捏小动物天真无辜的模样,只需要几次练习,我也做得到。
「那我呢?」白孟泽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我呢?你让我去给她当护理工,然后带一个孩子回来给你?你想过我吗?」
「你自己的孩子,你不应该承担一分责任吗?」
「你就不怕我和她跑了?」
「难道现在你就完全属于我了吗?」我微笑着看白孟泽,希望他能明白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如果他以为我只是为了和鲁曼斗法,那么他就错了。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白孟泽长点记性。
他终于妥协了,坐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垂下头,他问我,「你是想和我分手吧?」
我笑了一下,却没有走过去。我说,「我是觉得,我们应该各自冷静一段时间。我们现在每天在一起,却什么也不敢和对方说,你不难受吗?」
白孟泽不再说话了,我猜我戳中了他的心事。他不能坦然面对我,我也不能坦然面对他,我们彼此守护着最后一道底线,谁也不肯让步。他害怕鲁曼,也害怕我。而我呢,我怕谁呢,我仔细想了很久,发现我谁也不怕。如果我赌错了,输了白孟泽,成全了鲁曼我也不怕。会选择鲁曼的白孟泽,原本就不是我要的。
更何况我最亲爱的宝贝,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等到孩子出生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谁才是这个世上最大的笑话。
第二天,白孟泽就从家里搬出去了,我猜他搬到了鲁曼的家,也可能回了自己的家。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该作出一点选择。除了大夏和朋朋,我们没有向任何人宣布分手的消息,但是无限期延迟了婚纱摄影和酒店的行程。我做了最坏的打算,甚至给自己筹划了一些关于人生新的计划。
难受的时候是非常难受的,我曾以为白孟泽是我遇到的不可多得的宝贝,如今只要想起他的种种,就又觉得他也不过是一个会犯错的普通人。女人是很擅长给自己洗脑的,你想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拼命重复他的优点,你不想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全部缺点循环播放,很快你便觉得没那么喜欢了。我甚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