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确实不知道聊什么?”
胡胖子说:“你应该是轻车熟路,想当初追人家的时候,那才是两眼一抹黑,啥也看不见,你不是也抹着黑把人家哪什么了吗?”
胡胖子一席话,让我无地自容,唉声叹气。
燕子戴着墨镜,气质高贵地喝着拿铁,身旁有一块精致的小西点。她就算不唱歌,不管是远观或近看都像个明星。给人高山仰止、不容走近的感觉。
我怯懦地坐在沙发上,卢超大大咧咧地喊来服务员给我们来四杯最贵的咖啡。不一会儿,来一杯不知道怎么定义的咖啡,反正喝起来有种想捶墙的冲动。
大家简单地聊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就算聊到私事,也没有扯到我和燕子的那段过往。不一会儿都陷入沉默,时间似乎停滞不前,只有透过玻璃看见步行街外搂搂抱抱的情侣,才知道时间真真切切地在“嘀答……滴答”前行,有时候真羡慕这些正在热恋的男女,仿佛就像我们的昨天,海誓山盟、患难与共,只是到了诱惑面前我们迷失了……
步行街的一个姑娘吃冰淇淋,满嘴都是泡沫,身旁的男友赶紧拿出纸巾擦试。姑娘喂了一口冰淇淋给男友,男友的嘴角也残留了一些泡沫,姑娘又反过为男友擦嘴。他们很恩爱,或许只要几个月,他们就会像我和燕子一样,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有时候感觉自己对爱情悲观,我希望自己只是臆想,而他们会像童话里王子与公主一直幸福下去。
回过神来,我不知道坐在对面的燕子在想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有想?可能这就是她坐进咖啡厅里还要戴着墨镜的缘故,因为我看不清她的眼神。
我说:“还好吗?”其实,卢超叫我开始说:你的歌唱的真好听!
两句话两个意思。前者提醒我们以前似乎有某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后者虽是赞扬,可使两个人关系陌生。我从来不会拍马屁。虽说她的歌比以前唱的好。但是对于我讲似乎并不太重要,至少对于前者而言是的。
墨镜下的朱唇轻启:“我过的非常好,就是有点忙而已。”燕子把“非常好”加重了音。
胡胖子识趣地叫坐在燕子旁边的小助理离开。一众人离开后,只留下我和燕子。
须臾,燕子说:“你看我的梦想实现了,我希望你的梦想也实现。“她终于摘下墨镜,她有些黑眼圈,这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我淡淡一笑:“看来我的梦想是完成不了。有时想想也罢,成不成名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并不是十分重要。”
燕子坚决地说:“不,作为一名有音乐梦想的人。唯一的方法就是成名,不成名你怎么继续唱歌?既然喜欢唱歌,那么一定要成名。因为成名才能代表着你梦想成功,默默无闻只能说你是一个失败者。这个时代没有人怜悯失败者,只歌颂成功。”
我哑口无言。燕子说的不无道理。但现在的我没有燕子“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的雄心壮志。或许到了而立之年,慢慢开始学会中庸。
我说:“干嘛一定要和成功争个你死我活。得到或失去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一直在路上”
燕子说:“可是我一定要成功。我不想到我五六十岁的时候,要去跳广场舞,听着歌声的时候才会想起年轻时曾有一个音乐梦。有梦就一定要成功,那怕不折手段、费尽心机。”
直到现在才猛然发觉,燕子和我不是同一路人。虽然我们有共同的梦想,曾经一起相互扶持和鼓励走过一段沼泽和黑暗。
或许我只是她的黑夜撑灯人,一天她周围一片光明就不在需要我。
燕子,三个月的光阴随风而逝。唯愿你在聚焦的镁光灯下尽情歌唱,而我一个黑夜撑灯人只能给予微弱的烛光,似乎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转身离开。谢谢你好心,让我在镁光灯下享受两首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