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不敢回家,只好在爷爷家住,无巧不成书落得一个乖孙陪爷爷的好名声。总感觉在父亲面前晃荡浑身不自在,虽说装的像那么一回事,可时间长了也心虚。从国企离职那么久,再装下去也有点于心不忍。假如我一语成谶,父亲拖着擀面杖追打我,而我又没有跑掉怎么办?所以说伤人别太深,这是给自己留后路。
爷爷家安静多了,他从来不问东问西,像我的朋友,只要我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他从来不会问第二遍。
上午起床吃完饭,闲来无事陪爷爷钓鱼。以前认为钓鱼是守得住寂寞的人喜欢做的事,而我是太浮躁不太适合。可没有想到钓鱼也上瘾,每天都有所期待,想把鱼钩套上鱼饵扔进水里。有一种不确定的等待,忍不住想这次上钩的鱼有多大?是鲤鱼还是鲫鱼或者青鱼?而每次拉起一条鱼的瞬间快感,让人感到前面漫长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好像人拥有的梦想,成功或不成功的不确定性,让人满怀期待,静侯佳音。这是一个漫长而孤独的静候。可是每个有梦想的人,都坚信最后的最后,会钓起一条意想不到的“鱼”。
有时候钓鱼累了,坐在河流边写写歌词,练练吉他,偶尔看看书,但发觉看书真不是我强项,好好的一本《摆渡人》硬是只看到一半。
晚上酒吧演出完,我、卢超、胡胖子、艾微准备去吃夜宵。
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是母亲打来的。这么晚了,母亲打电话干什么?难道是叫我回家?
我接起电话说:“妈,我住在爷爷家,您不用操心,我准备再陪爷爷几天。”
母亲在电话里抽搐几声,慢慢哭了起来。
我着急道:“妈,您哭什么呀?有什么事您跟我说。”
母亲在电话里哽咽道:“儿子,你爸爸可能进传销了。”
我脑海里对传销没有多大概念。以前在报纸和媒体上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人拉进去被洗脑,然后几十个人被关起来,天天捡烂菜叶煮米汤。生活虽清贫,但生命无虞,最多受点皮肉之苦。也好让父亲成长一下,他儿子在外面受的苦基本是一样。
母亲哭哭泣泣是不是有些夸张?
我说:“妈,您别哭,我这就回家。”
卢超、胡胖子、艾微问我发生什么事?
我说:“我那亲爹不靠谱,估计进了传销。”
卢超、胡胖子、艾微声称要一起去看看。
我说:“别,你们吃你们的夜宵。又不是多大的事,我先回家了解一下情况。”
回到家才得知父亲已离家三天。说是去广西南宁,牌友在那开了一家汽车美容中心,叫父亲去上班一个月五仟。今天父亲跟母亲打来电话,说要七万块钱入股,到时不用洗车,坐在家里等着分红。母亲多方打听,才知道此牌友十有八九进入了传销。
母亲已经请假,准备今晚动身前往南宁。
我说:“妈,您着什么急?这回一定要让我爸长长见识,也让他受点苦才行。”
母亲着急道:“要是你爸爸没有拿到钱,有人打你爸爸怎么办?”
我说:“不会,这些人没有那么傻,在没有骗到钱以前,都是当大爷的伺候。妈,您想呀,绑匪没有拿到钱,会虐待肉票吗?”
母亲惊讶:“呀,那不会撕票吧?”
我发觉我的比喻实在不恰当。明明想着是安慰母亲,却适得其反。
我重新解释:“怎么可能?传销只要钱,不敢要命。他们也胆小,所以说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