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演出结束,正准备离开时,酒吧老板找到我、卢超、胡胖子、艾微。老板找到一张空吧台,叫服务员上来一些小吃、果盘。
我首先承认错误:“老板,对不起,今晚我的吉他坏了,可时间紧张又来不及去买吉他,所以我就没有拿吉他唱歌。”
这不是理由。但是父亲摔坏吉他后,我确实来不及去乐器行买吉他。每个老板忌讳这样的事情,因为我们的演出好坏,直接影响酒吧的生意。
老板没有回话,一直沉思着。
我说:“老板,要不今天我不要演出的钱?但是他们的钱您一定要给,因为这件事不怪他们,是我一个人的错。”
老板说:“其实今天只是导火索。你们凭良心说,我对你们怎么样?其实酒吧歌手的寿命周期很短,因为客人天天看到的都是你们,他们也会看烦的。其实你们作为这个行业的资深歌手,你们也懂是吧?”
不管是乐队或者歌手在一家酒吧最多呆一至两个月。因为每个去酒吧消费的客人都是图个新鲜,去看不同的人唱不同的歌。酒吧的辐射有限,真正去酒吧消费的客人永远是那一群人。而我们在这里呆了差不多快两个月,生命周期已算很长。
艾微作为麻将乐队外联,其实在麦城也联系过几家酒吧。但是麦城就这么大,总共就只有几家演艺酒吧。我们刚回到麦城时,宣传力度很大,麦城能来酒吧消费的客人几乎都来看过。因为那段时间酒吧生意天天爆满。直到最近半个月,酒吧生意才慢慢冷清。所以麦城其他酒吧的老板不愿意我们去,因为对麦城人民已经没有新鲜感。而我们已然成为麦城过气的酒吧乐队。
艾微说:“老板,您能不能再让我们唱一段时间?让我们有时间再找找其他酒吧。”
老板说:“你们也看见了现在酒吧的生意。我每天给完你们的演出费,基本都赚不到钱。”
当初生意火爆的时候,老板每天笑眯眯的,把我们当摇钱树天天供着。现在生意不好了就卸磨杀驴?但也不能全怪老板,因为整个酒吧行业都是这样。
老板又说:“说句心理话,你们唱歌的确不错。完全可以去其他城市演出。”
老板说的我们都知道。但是当初我们就是因为不想再漂泊才回到家乡麦城,现在又要出去,我们谁都不愿意。再说胡胖子当了警察,卢超成为房地产公司的副董事长,离开麦城已经不现实。
胡胖子说:“要不我们适当再少收些钱?”
老板说:“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我也希望你们赚很多钱的,当然是在我酒吧赚钱的基础上。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已经联系了别的歌手。”
四个人悻然离开。在夜市的一家路边摊坐下来。
今天心情都不好,点好的烤串的基本上没动。卢超问艾微:“咱们失业了?今后怎么办?”
艾微说:“能怎么办?你们怕什么?麻将乐队又不是没有失业过?”
卢超说:“艾微,我不是怕失业。我是怕以后我再也不能唱歌,每天在办公室里度过。我爸让我当副董事长那是司马昭之心。”
我说:“那能怎么办?麦城就这么大,似乎已没有麻将乐队的容身之处。”
卢超说:“要不咱们出走?其实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在全国三四线城市酒吧巡演。”
胡胖子说:“我现在是警察公务员,是说走就能走的吗?再说咱们当初既然回来,就说明厌倦了漂泊的生活。”
艾微说:“要不咱们还是在步行街卖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