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窗台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露出她一双大眼,见到我看着她,“啪”地一声把窗合上。
然后窗帘也“刷”一声,被拉得严严实实。
一定是她。
我坐在原地,摸着手上的丝绸,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笑到一半我就不笑了—我看到对面镜子里笑起来的自己好丑。
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摇摇晃晃地起来,继续站在我家门口。
因为我这几天的暴力,最近敢停在我家门口的丧尸也不多了。
估计是虽然变成丧尸,脑子里没什么东西,但是身体记忆还是在的,知道来了这个地方会遭罪。
我抬眼打量周围。
前几年,做生意赚了点钱,就在A市最好的小区里买了这套别墅。
几个月前,这里还都是一片平静,住在这里的人,也都体体面面的,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有钱的腐败气质。
当然,他们现在也都还是很有气质—鬼一般的气质。
正值初春,天气还有些冷,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丧尸的肉体反而不容易腐化。
远处,一树树的樱花已经吐出了骨朵。
远远看过去,盈盈地堆了一树。
春天到了,人虽然都半死不活的,但是花却开的很好。
老婆最喜欢樱花。
她嘴上说:“老娘是个少女,老娘肯定他妈的最喜欢樱花了,少女最喜欢樱花,所以老娘最喜欢的就是樱花。
”一边说,一边还一脸觉得自己有理有据的嚣张表情。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她是为了给我省钱。
刚创业的时候,我身上一贫如洗,情人节到了,我连给她买花的钱都没有。
满大街的花都要钱,只有开在路边的樱花不要钱。
所以那年两手空空的我,给她的礼物就是不要钱的樱花。
历史是多么的相似,几年前的我两手空空,几年之后的我还是两手空空。
几年前的情人节我没钱买礼物,几年后的情人节都过了…我有钱都买不到礼物。
我不由自主地朝樱花走去。
脆弱的花瓣扔在枝头摇曳,纯白与粉色交织的花页在蓝天下,一瓣一瓣地闪动着,偶尔有丧尸经过,却无人在意。
我摘下一枝花。
和老婆求婚那天,也是用的樱花。
那是第一次创业失败,我们刚躲过一波前来追债的债主,她和我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