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纵使如此,我何曾亏待过她?
前年她重病,需要一味极其珍贵的鹤鹿髓,是我策马狂奔,向我父皇求的药。秦老夫人看不上我,但又喜欢摆出她世家大族的架子,花销从来不肯小气,我大漠的商铺日日夜夜劳作,光是她的盘中之餐,就值万金之数。
事到临头,却还是要因为所谓的面子,将我所有付出一笔勾销。
居然还肖想我堂堂大漠公主,为她从城门口三拜九叩,来树她的威风!
送走了秦老夫人,秦时的烦闷却没有停止。
他的伤口之前一直没有愈合,这次出征,又前后夹击,比之前伤势更重。
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了我的药替他疗伤。
宫中御医的医术,远远比不上大漠行走多年的巫医,更别说那些奇珍药材,甚至有钱都买不到。
庭院里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秦时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声音?」
「是如夫人的亲眷们。」
小厮低头低声道,「他们得知将军和如夫人归来,得了圣上的赏赐,很是高兴,在庭院里大摆宴席。」
秦时脸上烦闷之色更郁,还未开口,门外已经传来一声娇呼:「夫君。」
宋嫣从内室走出来,身上焕然是一身粉嫩新衣。
她走到秦时面前,用手轻抚他眉头:「知道你烦心,我特意摆了宴席,贺你平安归来。」
她又奉上一盏蜜饯,眉眼弯弯:「这是夫君你最爱吃的蜜饯葡萄,是我亲手做的,夫君,战事已经平了,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对嫣儿来说,你能平安归来,就是最大的胜利。」
她一边说,一边泪水盈盈地抬头,望向秦时。
秦时曾经说过,我不如宋嫣,宋嫣温柔小心,永远能体贴他人。
不像我,除了能拿一些大漠人和药逼迫他妥协以外,一点也不懂他的心。
但这一次,秦时却没有接过她的蜜饯。
他一把把她推开,双眼烦躁地眯起:「嫣儿,让后院那些人不要再吵闹了。」
宋嫣一愣,泪水滚滚而下:「夫君,他们都是嫣儿的亲人,你怎么能?」
这一回,秦时却没有再哄她。
他站起身,拂袖而去,只丢下一句「我累了」。
宋嫣呆在原地,几乎是片刻间,脸色一点一点发白起来。
我也一愣。
这是记忆中,秦时第一次和宋嫣产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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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羡慕过宋嫣的。
刚嫁过来的时候,我真是羡慕她啊。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