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好梦。」我假笑。
晚安,好梦,祝你早死,早超生。
对于我晚上把转校才一天的男同学带回家这回事,我妈表现得比我想象的冷静得多。
「阿姨好。」李忻年很有礼貌。
我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嗯,看着倒是一身正气。」
然后她就上,楼,了。
哎?
知道我和秦桀谈恋爱的时候她不是这么淡定啊!
怎么我领着李忻年大晚上进家门,她就这么放心?
不愧是我妈啊,优秀的女企业家果然都有能识别好人坏人的火眼金睛吧。
只剩下我和李忻年两个人在偌大的厅里,气氛有些尴尬。
「刚才……对不起。我,我是不想看你被打……」我解释。
「我知道。」李忻年扯嘴笑,结果扯到了嘴边的伤口倒吸一口气,「大小姐,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
他转身要走。
我拉住他。
「那个,既然都重新来过了,你现在还在上学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想必也不用卖命求生了,以后不用叫我大小姐了。毕竟……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李忻年点头:「好,听你的。」
他答应得如此快,我心底反倒滑过一丝失落。
但我没有表现出来,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嘴角都裂了还一直笑,不疼吗?等着,我去给你拿药处理伤口。」
等我找了药出来,沙发上已经没有了李忻年的影子。
他大概是不想让我看到他受伤的样子吧。
好像保镖业确实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保镖受伤如果见血最好自觉地躲着点儿主子,否则保镖本就凶煞,加上血光则会影响主子的运势。
无语,有钱人真是有毛病,天天就会整些迫害穷苦大众的由头。
哦这里面,不包括我妈和我哈!
那晚临睡前,我收到了李忻年的短信:
有个男孩,他拼死拼活把自己养大,眼看勉强养活自己的时候,亲生父母忽然跳出来,让他给他们还赌债。
他不想还。
可如果不还,父母就要被人打死了。
当时,男孩有两个赚快钱的选择。
一个是替别人杀人坐牢,另一个是把自己卖给一个有钱人家,当那家千金的贴身保镖。
男孩虽然书读得不好,但是他有基本的道德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