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她爸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惶恐。
周景没理他只是和后面的警察说了什么。
「你被人举报涉嫌挪用公款,请和我们走一趟。」警察走到他旁边,他还想狡辩什么就被带走了。
满屋子的人现在只剩下我,周景还有书记。
书记看起来明显对事情的发展感到措手不及,最后摆摆手让我们出去了。
我出了办公室还没走几步就接到了一个自称是苏静律师的人的电话。
她说苏静想和解。
我到咖啡厅的时候,苏静正和她那个律师激烈地聊着什么,瞥见我和律师来了立刻闭了嘴。
我刚坐下,她的律师就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方有。」
我假笑着回她:「你好,方律师。」
她没再说一些有的没的,直接切入正题,「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把你喊来主要是想商量一下和解的事,我的当事人很清楚地了解到了自己的问题,她也知道自己错了,希望你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她说完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苏静就抓住我的胳膊哽咽地说:「林言,之前是我不好,我保证,我保证这次你放过我,我以后一定不去招惹你。」
我皱了皱眉,把她的手给甩开了。然后抱拳看着她,语气很冷,「你当时在天台推我的时候难道只是一时兴起而不是想置我于死地?」
「我当时,当时只是昏了头,不清醒。」她瞪着眼睛眼泪噼里啪啦地掉,音量也逐渐加大。
我依然无动于衷地看着她,「是吗?那之前故意偷我外卖,找我舍友偷拍我,用抑郁症威胁我,造谣我出轨都是一时昏了头吗?」
我这一段话成功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就连方律师的脸色也变了变,拿咖啡的手也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她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我瞬间明白苏静她并没有把所有的事说出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苏静疯狂摇着头,头发也十分凌乱,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我看她这么疯癫的样子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却不想她突然拿起手边的咖啡朝我泼过来,幸好我反应及时还拉过来旁边的服务员才幸免于难。
滚烫的咖啡液接触地板后冒着热气,周围人都大惊失色纷纷后退远离我们。
被我拉住的服务员呆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的裙子上沾上了几滴咖啡渍,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苏静,那么滚烫的一杯咖啡要是泼到脸上后果不堪设想。
苏静看着地上她的杰作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咖啡杯随之落下摔碎在地上。
「怎么,这一下也是昏了头吗?」我看着她们,尽力克制着自己。
我看着苏静的样子懒得再和她费口舌,直接转头对她的律师说:「方律师,你也看见了,我完全没有从她身上看见悔过的样子,我想我们只能法庭见了。」
正式开庭那一天,我坐在听证席中,发现苏静从进门到开庭一直都很不正常。
整个人恍恍惚惚,看起来呆头呆脑,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地觉得不妙。
在庭审进入下半段几乎已成定局的时候,方有突然对着法官说:「我的当事人患有精神类疾病,一直在服用精神类药品,那天跳楼是因为没有服用药物精神状态不好才会做出那种过激行为。」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接着她播放了一段那天我们在咖啡店的监控视频,监控中苏静披散着头发,眼神无关,整个人看起来确实疯疯癫癫。
我看着视频里的画面结合苏静今天从进门一开始的表现,我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原来她那天就一直在打这个算盘。
方有随后又拿出了几张医院的报告单和她吃的药递给了法官。
法官看后面色凝重,我的律师觉得局势不妙下意识地看着我,我双唇禁闭,没了之前的轻松。
「我认为我的当事人在精神状态不好时做出过激行为应当减少判刑。」方有带着笑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而我分明看见被告席上一直一言不发活像个「精神病」的苏静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那是一种得逞的笑。
我平复心情,忽视方有胸有成竹的表情。拿着手机不停地看着屏幕焦急地等着,在气氛焦灼之际,周景终于赶了过来交给了我的律师几分文件。
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相反,方有和苏静的表情并不好看。
我的律师看过之后绷紧的神情终于得到了缓解,随后对法官说:「被告说她有精神类疾病,但我手中有几份文件,一是她们学校上学期刚做的心理问卷,二是她不久之前报考驾校时的体检报告,两份文件都显示她精神正常。另外,她医院报告单上的主治医师不久前刚因贿赂被开除,综上所述,我方认为,被告患有精神类疾病的说法是她为了逃脱法律制裁的幌子。」
证据一一列出,方有刚才得意的嘴脸立刻垮了下来,甚至已经站不住扶住了桌子的边缘。
木已成舟,苏静也不再演了,我以为她又要歇斯底里地哭喊,但她只是在被告席里无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