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好的,就是越来越调皮了!”苏凡道。
覃逸飞笑了下,沉默片刻,道:“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我姐说你不做翻译了?”
“嗯。我想再找一个工作,不过,暂时还没想好。”她说。
他点点头。
“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想和你谈谈。”覃逸飞道,“可是,我,”他叹了口气,“我一直没有勇气开口。”
她默然,不语。
“我是个男人,我该主动一些的,而不是拖了这么久才来找你!”覃逸飞道顿了片刻,他接着说,“对不起,雪初,那件事,是我的错。我没有体谅你的心,没有照顾你的感受,让你这么为难——”
苏凡愣住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能不能忘记你,能不能忍受自己可以不见你。可是,我过了这些日子,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我没办法不见你,我没办法这样子。”他叹了口气,尴尬地笑了下,才说,“雪初,我们,可以当做那件事没有发生吗?我们,可以像过去一样相处吗?”
话说完了,他静静望着她。
苏凡的心,突然之间痛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如何值得他这样珍视?
低下头,双手紧紧捏在一起。
“逸飞,谢谢你!”房间里,是她的声音,覃逸飞的双目,一瞬不动地盯着她,满满的都是怜惜。
“我不值得你这样对待,真的,你过去,或者现在为我做的,我就是用尽一生都没办法还你这份情——”她认真地说,见他要开口,她继续道,“你听我说完,好吗?”
“我真心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而这样的幸福,不是我可以给你的,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子去珍惜去爱。可是,”苏凡泪眼蒙蒙,“可是,你说你不能做到完全不见我,我也是一样,我想和你说话,想和你聊天,和你做朋友——我知道这很奢侈,对我来说太过奢侈,可我还是这么希望。”顿了片刻,“逸飞,你能原谅我这么自私吗?”
覃逸飞突然笑了,无声地笑了,望着她。
“看来,我们是同样的人!”他说,然后举起手边的茶杯,“那我们就以茶代酒,让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一起向前看,好吗?”
她含泪点头,举起茶杯。
两人隔空碰了下,饮了茶,放下杯子的那一刻,苏凡也笑出声来。
如果可以天天见到你,如果可以让你毫无芥蒂地和我相处,就算是这样,也值了!覃逸飞含笑注视着她。
或许,每个人都会有个劫数,覃逸飞深深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劫!怎么都逃不掉。
“你想去婚纱店?”席间,覃逸飞听苏凡说起来,不禁问道。
她笑了下,道:“我以前没做过那种工作,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覃逸飞点点头,道:“你可以先去试试,反正江阿姨帮你看着念卿,你也不用管。我跟你说,千万不要和我姐夫他们两口子客气,那两个人就是那种你越是和他们亲近,就越是喜欢你的那种。”
苏凡笑了,不语。
“哦,对了,你不会是刚刚在婚纱店的门外站了一下就决定去工作的吧?这么任性?”他笑问。
“呃,因为,我想看看女孩子们穿上婚纱的表情。”她想了想,笑了下,道。
可是,完整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事实上,她想说,去婚纱店工作和自己当初学习设计婚纱是一样的,那是因为自己没有机会穿上婚纱,所以才想看看别人穿婚纱的幸福表情,是不是和她想象中的自己一样。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下来。
次日,苏凡去了昨天路过的那家婚纱店,正好那边正在招聘店员。店长一看她的相貌,就立刻决定录用她,当天就上班了。
得知这个消息,覃逸飞当天从上海飞回榕城,晚上专门为她庆贺。
时间的车轮,就在苏凡每天对客人的微笑中飞速前行。而这一年,就快要结束了。
在店里,苏凡认真学习如何对待客人,由于她的服务态度非常好,许多客人都对此提出表扬,老板给她很快就升职了,当然,薪水也同步提高。只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她的薪水是现场拿现金,而不是用银行卡。她不去跟别人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银行卡的真正原因,而别人,也不再追问了。
这段时间,江彩桦也离开过榕城,不是去北京,而是回去福州娘家给亲戚里的长辈过寿。当然,她走的时候还带着念卿,因为苏凡没办法请假带孩子,而且念卿跟着江彩桦很自在,苏凡也就让江彩桦带着念卿去了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