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几分钟后,理智稍微回笼了些。我深呼吸了几下开口说话,鼻音和哭腔特别明显:「不好意思让我缓一下,我待会就吃。」
祁时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我便继续拖着,在床垫上捂着嘴抽抽搭搭。
然后过了一会儿就被祁时掰过肩膀,让正脸对着他。
他居高临下凝视着我眼泪鼻涕痕迹未干的脸,皱着眉头神情有些不解,「你哭什么?」
「被绑架吃安眠药不是很正常的吗,吃了这么多天,你今天才想起来哭?而且这个药喝口水就吞下去了,也感觉不到苦,为什么哭?」
我被说得一愣一愣,居然有点想笑。
过了一会儿他别别扭扭地说:「要是你真的不想吃药,也可以不吃。可以换个方式,比如睡觉前把你绑起来……」
「没事,我吃。」我擦干眼泪,平静地说道,「不是因为这个,可能就是想家了。」
然后我拿过新的药,混着水吞了下去。这会祁时倒是有点架不住了,死死盯着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出手阻止。
吃完药我就躺下去闭着眼准备入睡了,也没有讲恐怖故事。而祁时也没有开口催。
醒来时阳光灿烂,又是崭新的一天。
我想清楚了,对着祁时发脾气也没有用,他是变态杀手可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一次两次还好,总是这样磨磨唧唧的迟早被干掉。
还是用积极配合的策略,减轻他的提防心,然后找机会逃跑比较好。
我找到抹布,准备来套大清洁。这破旧脏污的老屋让人不舒服很久了,既然还要住下去,不如让自己住得好一些。
陈年油渍、蛛网灰尘……在勤劳小蜜蜂的工作下,全都无处遁形。祁时惊讶地看我折腾,脸上写满了问号。
花了整整三个小时,把公区都打扫了一遍,除了总是关起来只有祁时接电话才会去的秘密房间,客厅厨房卫生间都焕然一新。
我叉着腰看自己的战绩:「这样舒服多了。」
祁时伸手摸我的额头,然后又去摸自己的额头,「发烧了?」
「好得很。」我说着又干劲十足地去做饭。
祁时在我身边不住张望,不管是我在洗菜还是切菜、炒菜、切肉、焯肉、烧肉,像个跟屁虫一样乱转。
不过今天没有关注我的做菜手法,而是死死盯着我的脸,表情写满了你不正常四个大字。
又是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我简直要折服在自己高明的厨艺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