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只能被安排、被控制,难道不可怜?
“她们确实为了家族或是为了亲人做了牺牲,但,殿下,您也要知道,她们也享受到了亲人、家族给予的富贵与安稳。”
在古代,大家族里,不只是女子,所有人都一样——
得了家族的供养,就要为家族奉献。
姜砚池近乎冷漠地表示:“这是身为大族子女的责任与使命。”
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非常公平的。
不能只享受,不付出啊。
沈婳想了想,她知道,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
“太和公主是沈家的公主,她并没有得到崔家的供养。”崔家没养,凭什么卖人家?
“还有突厥的那位公主,确实应该为了王庭而承担起联姻的义务,可她不是物件,不能任由阿史那父子推来推去。”
沈婳没有提到姜家,她顾虑到了姜砚池。
姜砚池身染疫病,被丢在路边的时候,姜家的车队从一旁路过,都没有一个姜家人愿意展现一丁点儿的善意。
昨日因,今日果。
姜家被推出去联姻的女郎,应该并不无辜。
沈婳叹息,也不是具体为了某个人,她怜悯的是女子这一群体。
顶多太和公主、突厥公主等,可以拿来举例。
姜砚池还是望着沈婳,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又是这样!”
“殿下的认知,似乎总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她怜悯粗鄙军营里的小伤兵,她同情影十九之类的杀人工具。
就连太和公主等,曾经那般尊荣的金枝玉叶,她也觉得可怜。
她不是可笑的妇人之仁,而是有着神佛的悲悯。
这样的小公主,总让姜砚池觉得新奇,又有着莫名的感触。
“……公主,您说的是!崔家、阿史那家确实过分了!”
“您是不是想帮帮太和她们?”
姜砚池微微垂下眼睑,掩住所有的情绪波动。
他再度抬起眼,已经带着浅浅的微笑。
细说起来,太和也不是外人。
她是小公主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或许没有什么感情,但血缘是无法否认,也割舍不断的。
沈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问了姜砚池一句:“若是帮她们,会不会对你的计划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