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许毅犹豫片刻,低声道,“一幅价值连城的画。”
“齐白石与张大千跨越时空的莲花虾趣图。”
瞬间,林之有种强烈的预感,脱口而出。
“你怎么会知道?”
刹那间,许毅的目光如魔法剑般锐利,心中多了几丝疑惑。
“这幅画,我曾经亲眼见过。”林之皱眉说:“但这画似乎是任老的珍藏,为何会在冯老家失窃?难道任老把画借给冯老鉴赏了?”
许毅仔细打量,察觉林之并无心虚之态,不像是在说谎。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回应,反问道:“你要去看望冯老吗?正好,我也要去一趟,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好!”
林之爽快点头,坦诚无比。
许毅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随后,他带领林之走出门,登上魔法警车,疾驰穿过城市,迅速抵达了市第一魔法疗愈所。
一般来说,能居榜首的疗愈所,无论设施还是治疗法术,都是全市最佳。市第一魔法疗愈所也不例外。它坐落在市郊的山峦之侧,依山傍水,林木葱郁,环境幽雅宁静。
不过此刻,林之无暇欣赏疗愈所的美景,心中挂念着冯老的安危。
要知道,失窃的是那幅莲花虾趣图。那是齐白石和张大千两位绘画巨匠的跨界合作,加之背后的故事,其价值至少在数百万枚魔石之间。
如此宝物丢失,冯老焦急成疾,入院治疗也就不足为奇了
然而,踏入神秘的疗愈殿堂,望着一幢幢魔法石砌的建筑,林之顿时迷失,连忙转身问:“许执法者,你知晓冯贤者的休憩之地在何处吗?”
“随我来。”许毅点头,走向殿堂的核心地带。
林之跟随其后,穿越数座魔法塔楼,步入一片绿意盎然的庭院建筑。此处,无疑是高阶疗愈师的静修之所,氛围宁静,静得仿佛连风语都能听见。林之踏入其中,脚步也不由自主地轻盈起来。
此刻,走廊深处,转过几个弯角,许毅驻足。林之无须提醒,已知冯贤者便在其中。
因为他发现,房门敞开着,几位访客正前来探望冯贤者。其中两人,林之极为熟悉:一位是任贤者,另一位则是丁洋法师。
此外,林之还模糊地瞥见,病榻上躺着一个人,想必便是冯贤者无疑。
林之随即疾步上前,轻叩门扉以示敬意。
声响引起众人注意,他们转头,望见林之。有人不认识他,但认得他身后的许毅,误以为他是一名调查事故的魔法警司。唯有任贤者,在惊讶之余,深感宽慰,料想林之必定是闻讯赶来。
“任贤者。”
林之缓步走入,低声致意,目光聚焦于病榻。冯贤者此刻躺卧在床,被魔法斗篷全然覆盖,内心的自责与愧疚使他无法坦然面对众人。
明知多言无益,林之仍问道:“冯贤者可还好?”
“血压已稳定。”
任贤者轻摇其头,脸上带着几分苦涩:“然而,心结难解啊。”
林之理解地点点头,世间最难治愈的莫过于心灵创伤。强大的内心能驱散病痛,创造出医学的传奇;而内心的困扰,也能在顷刻间击垮一个人,使之消沉直至终老。
“自那次变故至今,已过去了两天。这两日里,他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让我们忧心忡忡。”任贤者摇头,轻声道:“林之,你的到来正是时候。过去唤他一声,看有何反响。”
“嗯。”
林之应声,轻步走到床前,低语唤道:“冯贤者,我是林之,特来看望您。”
林之连唤七八声,除初时被子里微弱的颤抖,再无回应,这让他颇为失落。他又呼唤了几遍,仍未得到任何回应,林之只能遗憾退去。
“任贤者,非常抱歉,我也无法唤醒冯贤者,让您失望了。”林之无奈地说。
“唉,非你之过。”任贤者摇头道:“我们每个人都试过了,皆未能如愿。冯贤弟的性格就是如此固执,除非他自己想通,否则任凭他人如何劝说,也是徒劳。”
“我已多次劝解,遗失的物品尚可追寻,一旦生命逝去,便无可挽回。”任老轻声低语,对于他而言,那失去的画卷虽蕴含深厚记忆,但与挚友的安危相比,实乃微不足道。
林之深感认同,如今并非乱世,人的生命才是至高无上的宝藏。即便是画坛巨擘齐白石或张大千复生,恐怕也不会认为他们的画作能与一条人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