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好运,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他生不如死。
张锡铭要价5000万新台币,郑家人得到消息后很是配合,但是央告张锡铭说一下子筹到那么多现金有难度,便先期支付了1500万,之后就开始讨价还价,并且报了警。
张锡铭由于已经拿到1500万,心里有了底,便与郑进富的家人你来我往还起了价。他心里有底的另一个原因是,这次他不用担心人质会逃跑,因为他使用了一个狠招来折磨人质,让他无法逃跑,甚至无暇考虑逃跑的事。
原来,张锡铭吸取了上次对洪俊彦过于温和,导致他逃跑的教训,到达关押地点之后,他们并没有让郑进富有机会观察周边的状况,而是直接用两块布把他的双眼捂住,并且给他的双耳扣上了一个压耳式的耳机。
郑进富本来就心里害怕,这时候更恐惧了。绑匪把他的耳朵眼睛全都堵住,几乎切断了他对外界的一切感知,正当他不知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时,更残忍的事情发生了。
一阵巨大的音乐声传来,那是一首闽南语的民歌,但是他顾不上欣赏这首歌,因为音量太大了,已经达到了一个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他感到音波的震动直冲耳道,简直就像两把利剑直插进大脑。
郑进富的身体猛然僵直起来,随后倒在了地上不停翻滚,他想伸手把耳机拿下来,但是双手已经被反绑在身后。
耳机里的那首曲子被一遍遍地反复播放,不知过了多久,折磨终于停止了。郑进富感觉浑身虚脱,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一个绑匪走过来,把手放在了他的喉结右侧,感觉到跳动之后,便放心离开了。从这天开始,郑进富每天都要被这样折磨十几个小时,渐渐地,他忘记了时间,不知自己被关押了多久,也不再想家人是否在设法营救他,或许有一天一颗子弹会突然射进他的脑袋里。也许这是他最好的归宿。
在这种状况下,任何人都不可能逃跑,郑进富的意识模糊起来,对音量的刺激也没有强烈的反应。两个多月后,警察终于发现了张锡铭一伙的躲藏地点,当他们带着摄像记者冲进去时,发现郑进富浑身僵直地躺在水泥地上,全身都被硬纸板蒙住了,只露出来一双脚。一名警察掀开硬纸板,只见他的双眼双耳都被捂得严严实实。直到摘下耳机警察们才发现,原来绑匪们一直把耳机开到最大音量来折磨人质。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这种方式只听说纳粹在折磨犯人时用过,如今被用在无辜的人质身上,简直令人发指!
被折磨的郑进富
…
被折磨的郑进富
郑进富这时已经被折磨得接近崩溃,如果警察再晚几天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次作为主犯的张锡铭正巧外出,没有被抓获。不过当初和他一起在大陆为非作歹的邓永燃连同其他几名党羽落网,同时警方还缴获了大量枪械和防弹衣。
张锡铭不落网,警方就不敢松懈,继续追查,根据线报,他在邓永燃等人被捕后继续往南逃窜,投靠了一个早年间认识的角头(黑社会头头)洪锋文。
时间:2004年7月
地点:台湾岛台南县
2004年7月初,桃园县一个做砂石生意的姓罗的老板差点被人绑架,所幸成功脱险。惊魂未定的罗老板马上报警,警方根据罗老板的描述,判定这又是一起张锡铭策划的绑架案。通过对罗老板的进一步询问,警方推断,张锡铭本人与罗老板并没有过节,但是罗老板前一阵由于生意得罪过当地要员,张锡铭或许是受人委托前来寻仇。但是既然没有产生严重后果,这事后来只能不了了之。
失败意味着张锡铭很快会再次行动。
7月10日,台南警方通报称「和欣客运」老板的儿子杨尚书在外出时遇到车祸,下车查看时被人劫上了一辆BMW760。
警察通过追踪,发现绑匪们把杨尚书带到了阿里山上。
把人质带进山里是张锡铭的习惯。从1995年第一次劫持人质开始,他和同伙们基本都要将人质押至山区拘禁。山里没有城市里的人多嘴杂,便于避人耳目,而且层层大山就是他的天然保护屏障,警察也奈何不了他。
这一次虽然警察很快找到了张锡铭的下落,却毫无办法,因为台风来了。狂风暴雨导致了山体滑坡,阻断了警察上山搜捕的进程。警察们只能一直在山下等候。几天之后张锡铭的两名党羽下山买东西,正巧都被蹲守的警察看在眼里,并且拍摄了下来。但是考虑到人质还未解救出来,警察们没有实施抓捕。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这种情况又出现了两次。其中一次,张锡铭距离警察不过几米远的距离。当时负责此案的刘清友警官开车在公路边巡视,看到前面不远处停下了一辆吉普车,仔细一看,车牌号正是张锡铭的。刘警官为了不引起那辆车里人的怀疑,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减慢了车速,眼睛紧紧盯着车里。
可以肯定,那车里至少有两个人。车虽然停下了,车门并没有打开,难道自己降低车速引起了对方的警觉?眼见着自己离绑匪越来越近,刘警官的脑子飞速旋转着,他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