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陆星寒来说,知微就是唯一的解药。
他烧得迷迷糊糊,一时没听懂她话里的深意,只知道她在身边。
在身边就好,别的都不重要。
他像冻僵濒死的小动物终于找回自己栖身的巢,心里拼拼凑凑黏起来的可怜防线再也不用强撑了,全碎成软绵绵的呜咽声,从肿痛的喉咙里挤出来。
手脚并用,无助地拼命贴近她,连汗湿的发梢都在抖。
“知微,你抱抱我,”他含糊不清说着,不顾一切地把她往身体里压,“我害怕,我快死了,你抱抱我。”
林知微心里被他熔成一摊流动的岩浆,心甘情愿灼烧,她往上挣动一些,避开伤口,揉着头把他搂到胸前,“小孩子似的。”
“我是小孩子。”他老老实实回答。
“说好的大人呢?”
“你先抱我,我再做大人。”
陆星寒拱来拱去,把她病号服的领口蹭开些许,他浑身滚烫,触到她凉丝丝的皮肤,立刻犹如尝到甘泉,唇黏上去吻了又吻,不能满足,伸出舌尖试探着舔舐,很快汲取不够,张开口轻轻地咬。
林知微动一动就头晕,好不容易调整到相对好受的姿势,就被小崽子弄到浑身发软,忙按住他,扭起他的下巴,“……我就不能疼你。”
陆星寒乖乖任她抬着脸,唇红得刺目,眼里全是水,“能疼,多疼我点。”
他难受地再次凑上去,忍住剧痛摸她脸,一下下啄吻。
林知微手抓着床单,渐渐收紧,哪怕不动也要晕了。
……真是最嗲的女明星也没有他会撒娇!
敲门声响了两下,林知微没听见。
陆星寒不厌其烦在她脸颊上一寸寸亲吻,移到耳朵,舌尖轻勾,把她耳垂含住,他口腔里的温度几乎能把人烫伤。
林知微呼吸沉重,想推他,手腕却酥得抬不起来,要踹他更舍不得。
他变本加厉,松开耳垂,亲到脖子,又贪得无厌地落到唇角流连。
敲门声响第二次。
袁孟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小林老师,我进来可以吗?医生也过来了。”
这次林知微听见了,惊觉半个小时过得真快,赶紧躲开陆星寒的侵略,语气尽量平静,“稍,稍等——”
“陆星寒,快起来,”光听声音也知道等在门外的人不少,她可不想这种样子被别人看见,“听话!”
陆星寒没了理智,不由分说缠上去,“你要走是不是?”他鼻音浓重,“你又要丢下我!”
林知微忍无可忍,“……我头疼,头晕!你还管不管了?”
陆星寒一下子怔住,慌忙抬起身,混沌的眼睛逐渐对焦,看清楚她额角的纱布和苍白脸色,终于反应过来现在是何时何地,手脚颤抖地差点滚下床。
“哎,你慢点。”
“知微你别动,”他光脚站在地上,扶着她躺下,头昏脑涨大步往门口冲,“我去喊医生,我这就去!”
林知微再想拦他也来不及。
小崽子目前只剩下一根神经,单向传导,信号传递过去了就别想拽回来。
傻死了。
心疼死了。
但门已经被他拉开,不能说更多的,林知微只能蒙着被子做病号。
一大群人齐刷刷立在门口,目瞪口呆,全看见了这一天来煞神一样谁也搞不了的陆小祖宗,赤着脚,衣服凌乱,头毛翘着,桃花眼水淋淋,脆弱黏软得像块颤巍巍的小豆腐。
小豆腐鼻尖通红,一眼在人堆里认出主治医生,急匆匆往里拽,“她醒了!头晕!快点,快点看看!”
行了,看他这状态,也知道林知微肯定醒了,状态不错,没有大碍。
要不早翻天了。
医生仔仔细细检查一通,问了不少,林知微一一如实作答,最后医生点点头,“没事,好好休养,情绪别太激动,多躺着,等到头不晕了,没有恶心感,就能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