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玠芝兰玉树,端方君子,晏双双这样讲,实在是不讲道理。
果然有人道:「你怎么这样空口白牙污人清白?」
「自然不是凭空构陷于他。」
我忍不住回头,就见她已经走向了我。
人声鼎沸,雪声潇潇,唯有院中一树桃花开得正艳。她冷若冰霜地问我:「你真要嫁他?」
她气势迫人,我后退一步,撞在沈玠身上。沈玠将我挡在身后,冷冷问晏双双:「你闹够了没有?」
晏双双嗤笑一声:「问问罢了,怎么,你怕了?」
沈玠道:「阿邬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有何可怕?」
「可笑。」晏双双道,「还没拜堂就这么大言不惭,你真是不知廉耻的臭男人!」
她骂完沈玠,提声道:「诸位,诸位听我一言!」
众人闻声看来,她却又垂下眼睛,柔弱道:「我今日不是有意前来闹场,只是实在有一件事不吐不快,不知诸位能否为我做主。」
她刚刚言辞锋利,此刻却温言软语,端的是惹人怜惜。
在场都是男人,自然怜香惜玉,哪怕是我爹,也放缓语调:「你且说,若有隐情,我们自会为你做主。」
「得院长一言,我便放心了。」她啜泣一声,忽然指着沈玠大声道,「我已有孕在身,怀的,便是这位沈玠沈夫子的孩子!」
我:「……」
沈玠:「……」
围观群众:「……」
场上一时鸦雀无声,身为风暴的中心,晏双双仍垂着头,从我的角度看去,却又分明神情愉悦。
察觉到我的视线,她忽然对着我眨了眨眼睛,低声而骄傲道:「死心吧阿邬,你这辈子,是一定嫁不了沈玠了。」
02
我和晏双双的前尘旧事说来话长,总结起来就是「孽缘」二字。
她大我两岁,上许归山时,刚满十五。
那一年天下间风云变幻,广陵王张闯造反,一路杀入京城,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