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无法理解:「可……可他要这天下做什么呢?」
沈玠轻轻一笑,像是笑我的天真:「你可知他的本名?晏是他母妃的姓氏,而他姓李,全名李昶,正是失踪已久的太子殿下。」
他原来是叫李昶。
五年前,兆叔喊他,原来是想喊太子,只是顾忌我在,才没有喊出口来。
我回忆起初见,他羸弱之态,终于明白,那时他是负伤前来。
沈玠还在道:「我观此子,一朝得势翻脸无情。阿邬,你不要因为和他有过同门之谊,便对他心软,师父因为他,如今正昏迷未醒!」
最后一句,狠狠地打醒了我,不管和李昶有过什么深情厚谊,如今最最要紧的,便是我爹快点醒过来。
碗中药上荡开一层涟漪,我这才发现,是自己的眼泪掉了进去。
我连忙将眼泪擦干,身后,房门却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大师兄。
自从许归山被乱兵围攻,我爹昏迷不醒之后,沈玠便站了出来主持大局,我这才知道,他也来头不小,真实身份竟是数年之前,因为谋反而被满门抄斩的季王幼子,机缘巧合之下流落许归山。
所以他才不愿考取功名,毕竟若是进了京城,很容易被有心人看出他的来历。
这样的血脉,要他天然便有了执掌权柄的优势,大师兄曾经的心愿便是建功立业,如今也在他麾下做一名谋臣,整日忙得脚不沾地。
我问师兄:「你怎么跑来了?」
「师父还没有醒吗?」
我有些难过:「他睡了这么久,等他醒了,我非得督促他好好修身养性不可!」
大师兄长叹了口气:「听说你为了照顾师父,最近都衣不解带,还晕倒过?」
「不是晕倒。」我辩解说,「是没站稳摔了一跤罢了。」
「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免得师父还没醒,你却又倒下了。」大师兄说着,对我使个眼色,「过来,我替你把把脉。」
我心头一动,故意大声说:「就你这个臭手,能摸出什么脉门来?」
师兄啧了一声,忽然低声道:「不要喂师父喝药。」
我低低应了一声,师兄又说:「提防沈玠。」
提防沈玠……
我回答说:「一直如此。」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