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隆隆,热浪滚滚。
炽热火堆上,一具干枯瘦弱的皮囊渐渐化为尘土。
八个少年站在旁边,静默的看着前面二人。
少年挥动铁锹,一下一下的在地上刨着深坑。
皮肉翻卷,一身鲜血的男子,手持军刀,在一块青石上沉重而缓慢的刻字。
或许是被那个人面蚊吸走了太多血液和骨头中的成分,陆遥的尸体,十分钟不到,就火化完了。
当火光渐熄,陆长青放下石碑,不顾滚烫,从中取出还残余的破碎人骨,将其装入一个坛中。
很普通的一个坛子,从宿管室里面找出来的,曾经或许是一个酒坛吧!
骨灰装好,然后交到钟白手中。
少年抿着嘴,看着脸色阴沉的陆长青,将骨灰坛埋入深坑。
一捧捧泥土覆盖其上,石碑也竖了起来。
“先母陆遥之墓”
左边是“其子钟白所立”,右边是“亲弟陆长青,再没有其他词汇。
本就不是专业人士,能这么快筹备一场葬礼,甚至用现金星元代替纸钱,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了。
当一切弄完,钟白跪在坟前,眼泪像两条线一样往下掉。
“妈,是我害了你。”
“如果你不来找我,就不会死在这里,都怪我。”
“前两天你打电话我没接,我说是在忙作业,实际上是在打游戏。如果当时我好好和你聊天。。。。。。”
陆长青安静站在旁边,听着钟白冗长的告别,脸色阴沉中,一幕幕画面走马观花般显现在脑海里。
一个十四岁少女背着四岁男童,离开家乡,来到松城求生活。
少女文化水平不高,只能进厂工作,让弟弟住在宿舍里。
后来少女给弟弟安排了幼儿园,她咬着牙缴纳了学费。
就这样,熬了三年,她认识了一个年轻男人,很快陷入爱河,甚至十六岁就怀上了两人的爱情结晶。
两人没有领结婚证,也没有办酒席,就这样住在了一起。
这个过程中,她一直没有抛弃她的亲弟弟,而是供他上学读书,甚至让他考上了鼎州最好的新都大学。
以往的记忆太过久远,陆长青记不太清楚,只记得大学之后,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就拼命勤工俭学。
他也不想拖累自己姐姐,姐姐家有一个半大孩子要养,那个孩子也要读书。
姐夫本身就是单亲家庭,没有什么积蓄,他能和姐姐一样,养自己那么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当陆长青穿越过来时,原主人刚做完校外的兼职,然后趴在桌子上看书,看着看着人就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