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我看到一个模糊又熟悉的瘦削身影,气急败坏:「梁予白,你就是条养不熟的狼崽子。」
睁开眼,外头天光亮。
我下意识叫了云清,转头却看到梁予白正吹着一碗汤药,要来喂我。
「朕这条养不熟的狼崽子,是该跟你好好熟熟。」梁予白一手捏着碗,一手托住我的后背,将我撑起靠着他的胸膛坐着;
药碗抵在我干裂的唇边,我没想到梦里的话,竟然也让他听了去。
「病糊涂了说的话,做不得数。」
他双臂由我身后箍紧我,一口咬在我耳朵上,渐渐施力。
我觉得疼了,挣扎起来,气虚道:「好痛。」
他这才松了口,贴在我耳边恶劣道:「你说朕是狼崽子,证明你还记得从前同朕说过的话。咬你这一口,不能白担了你这一句狼崽子。」
他这样同我亲昵的方式,叫我又怕又羞,就连心跳都是不能自控的。
我寝宫里伺候的宫人,无一例外都被罚了一遍。
以云清为首,罚得尤为严重,二十板子下去,差点叫她后半生再不能起身。
我带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过去,问她那日去了何处。
她那白日里为亡母烧纸的借口,确实是蹩脚。
我看着她血肉模糊的伤处,劝她万事不用太执着。
她却坚信有我这个「殿下」,就还有希望。
接近年关时,京都城里下起了大雪,一夜便都积雪皑皑了。
这段时间,梁予白似是忘了自己还有位皇后的存在,连着十多日都宿在我宫里。
我本也嫌他烦人,只他夜间暖床,身体倒是好用,我畏寒,总会不由自主往他身上贴。
今日起身时,他摸着我的脑袋同还要再睡回笼觉的我道:「过两日带你去云山,那处温泉你从前不是总爱冬日去吗?」
我应着他,胡乱挥手驱赶他,他也只是笑着叫我多睡会儿。
直至日上三竿,我才懒懒起身。
近来总觉得犯困,一直睡不够。
午膳时,宫人聊八卦。
说是皇后从母族挑了位年轻貌美的侄女入宫陪伴,此刻正在御书房,伺候陛下左右。
此类手段招数,我自小便见多了,可是胃口却因此变得很差。
晚间,梁予白问起此事。
我有些恼羞成怒:「我今日吃的少,保不齐明日就吃的多。你就算是皇帝,管天管地,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