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河时,我们常选着看似平静的水面,却不知下面暗藏漩涡。
“你来了。”
这是汤姆·里德尔穿过国王十字车站魔法墙,见到纳瑞德小姐的第一句话。
那天阳光很好,少有的晴空万里,微有些热意的浮躁,透露了夏季的脚步,但阳光穿过火车站雨棚被过滤掉温度,仅作为增加亮度落在黑色碎发上,焕发出一波又一波的光耀,他是如此优秀的人,简单的白衬衣和黑西裤仿佛有种返璞归真般的魔力,显出独属于他的绝代风华,引来每一个路过者的目光停留,惊讶他仿佛从天而降的、突然的,不禁令人联想到舞台上的魔术师们“嘭”一下,在所有人一脸茫然中戏剧登场。
如果有人听到那些人的心声,恰好又是与青年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一定会抱怨是wiazrds,不是magic那种欺骗为生的假货。
是的,他是一位巫师,货真价实的巫师,而他对面的黑发碧眼少女,也是,唔··曾经是。
“我以为你不回来,姐姐。”
黑如墨玉般的眼眸中含着一种名叫温柔的目光,扬起一个堪称完美的弧度,却像阿基米德的杠杆一样有一种颠覆世界的魅力,低沉的嗓音落下的丝丝笑意,拨乱了他人心弦,但这只是对他人,对纳瑞德小姐平常的就像一杯白开水。
“是要站在这继续聊天,还是回家?”
长长地睫毛垂下,盖下一片阴影,想起那些没有音讯的日子,重复再重复的时间,他有种被遗忘被抛弃的恐惧,慢慢渡步上前,小小地带着一点急不可耐般回答道,“回家。”
一个转身,纳瑞德小姐先一步离开原地,青年有好几次想要走到与她并排的位置,但出于某些前车之鉴,他最后选择后者,不紧不慢地保持一个唾手可得的距离,看着仅隔一步之遥的人,淡蓝的连衣裙,简单制式中透着几分素雅,每一步带起的裙摆摇曳,令人浮想联翩,他才发现他是如此想念那温婉的侧脸,以及犹如杨柳般柔软的腰肢。
——他的姐姐,莉莉·纳瑞德。
事实上,在五月三十一日前,纳瑞德小姐一直很犹豫,发生那多事情,退学什么不回信什么,总有一些逃避影子,确切地说,她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去面对那个突然改变的孩子,即使她最后站在九号站台,心里都是虚着的。
但真相见的时候,她的心抵不住万有引力定律又回到地面,这张熟悉又略有陌生的脸,她忍不住想哭。
是后悔吗?不,是欣慰,就像母亲看到学步的孩子在脱离辅助真正的跨出一步。
是的,他不一样了,他曾经表现的咄咄逼人如今变得温润如玉,最令她感慨地是那声“姐姐”,果然,那只是相处过久以及他天性中独占|欲作祟产生的恋慕,既然他已经走出迷障,懂得改正,她是否该试着去原谅他犯的错?
“我很抱歉,”蓦地,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环住水槽边洗碗的纳瑞德小姐,暗哑地耳语,低低地诉说主人的歉意,“真的,对不起。”
翠绿色仿佛一弯碧泉,在视线触及到手腕一抹银色,看清十字架上悲天悯人的浮雕,一瞬间荡开无数暗色水波,她感受到心跳快的仿佛要破胸而出,像一种心灵默契,一种天降的预感,一种好的发展。
“我透过斯莱特林那些家族继承人的影响使海格的罪名被撤销··我错了,我会改正会弥补的,我保证··”青年埋在白皙的颈间,一遍一遍的忏悔,直到微颤的声音破碎地一塌糊涂,“姐姐··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好,”纳瑞德小姐回过身,将这个青年纳入怀抱,轻轻地声音,犹如破冰的春风,“好,我们重新开始。”
这一刻,所有回归正轨,展开的温情自然的犹如蔷薇花随五月骄阳开的一墙花团锦簇。
清晨,汤姆·里德尔醒来,望着天花板的吊灯晃神了几秒,在听到厨房传来的水流声,想起这不是宿舍,也不是以前的小阁楼,眉宇紧锁漫上些许不满,但在开门那一秒,微笑回到嘴角。
“我要咖啡。”
纳瑞德小姐递给头发微翘的青年一个杯子,注意到他眉眼略带困倦,抱歉地说道,“我已经我很轻了,没想到还是吵醒你了。”
“不,没有,”汤姆歪着头看着杯子里与想象中截然相反的白色液|体,有些孩子气的撅嘴,说道,“我要咖啡,不要牛奶。”
“只有牛奶,”纳瑞德小姐才不管这个挑剔的孩子,将早餐放入盘子,端到桌子上,一边一份,拉开椅子坐下,捧着马克杯像做示范一样喝一口,舒服地眼睛眯成一条缝,漫不经心地说了一个奇怪的话题,“你知道没有一米八的男人叫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