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入目一片雪白。
我转了转有些发沉的头,往左右看了看。
这才确定,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这一场梦,梦得可真久。
病床旁边,一个正在为其他病人换药的护士余光看到我醒来,一边低头写着病历,一边说:「小姑娘,你醒啦,先别乱动哈,你男朋友去缴费了,一会就回来。」
我张开有些发干的嘴唇,「我男朋友?」
护士合上病历本,抬头看我,「是呀,你发高烧,是你男朋友送你来的医院。」
见我不说话,护士一拍大腿,「烧糊涂啦,自己男朋友都不记得了,就是那个穿着警服的呀。」
护士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一个身穿警服的人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他低着头,正翻看着手里的单据,走进病房。
等到走到我的病床旁边后,他把单据叠得整齐,装进了自己口袋里。
我视线向下,看到他的膝盖上不知怎么,染上了许多灰尘。
他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醒来,抬头看到我睁着眼时,明显愣了一下。
但是,只一秒,他那张脸又恢复了毫无表情。
「你醒了。」郑行舟抬头看了看我的吊水,「马上就输完了。」
他的声音冷漠,听不出一点起伏。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把视线转到了别处。
下一秒,郑行舟抬起他冰冷的手,置于我额前,确认我的体温。
那温度,与梦里的,别无二致。
我转头看他,却看不出他面上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退烧了。」
郑行舟说着,打开了一瓶矿泉水,递到我手边。
我撇撇嘴,看了看水瓶,又看了看他,「你喂我喝嘛。」
郑行舟抬起眼帘,冷眼看我,「怎么?你喝多了的时候,也是让那个诈骗犯这么喂你喝水的?」
…………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把手从厚重的被子里抽出,接过水瓶,微微仰头,喝了几口。
我刚想把水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