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
喜欢了。」
「也许是从当年张烈那小子给你送情书的时候意识到的,又或
许是从你体测摔倒时,我可以笑你,但不想其他人笑话你那一
刻意识到的。」
他看着我的眼睛,神情柔软,「毕业以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了,可是没想到再见你时,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向来受不住这样深情的画面,也受不了这样深情的眼神。
明明是我开的头,现在却是我避开他的目光。
我用打趣的口气说道:「那你还真是蓄谋已久。」
程衔叹了口气,「算不上吧,毕竟全世界都看出来了,就你没
看出来。」我把目光瞥向别处,「谢谢你。」
程衔笑了,气息温热,拂起我耳边的几缕碎发。
「就只是谢谢?」
我对上他充满深意的眼睛,「抱歉,明年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
了,所以……」
成年人的喜欢足够坦荡,同样的,成年人的拒绝也足够现实。
不是不喜欢,不是没有好感,只是现实的骨感让爱情再没有办
法像校园里那般纯粹丰满。
所以不会像毕业时那样说你能不能等等我,也不会说或许你来
我的城市,我们一起。
我们都长大了,明白在漫长的人生之中,爱情只是其中的一条
路,并不唯一,也并不重要,甚至没有这条路,人生也可以继
续走下去。
程衔垂眸看着我,眼睫低垂,让我看不透他的心中所想。
半晌,我听见他说:「我知道了。」
(14)
时间又漫无目的地走过半年。
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开始打包行李。家里的家具都处理完了,一切都变成我刚搬来时那天的模样,
程衔牵着肉松再一次拜访。
或许狗真的是有灵性,肉松看着空荡的房间,原本兴奋的脸顿
时蔫了起来。
它咬住我的裤腿,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头,「好啦,一年以后我就回来。」
程衔闻言挑了挑眉,「你就去一年?」
我点点头,反问道:「落叶归根,我总得回江城来,难不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