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瑾被炮弹炸伤、震晕,额头磕破出血,身上也被多次炸伤,被人抬回战地医院。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包扎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非常激动。
他以为是回光返照自己做的梦,伸手想碰她一下,结果被一双手按了回去,这真实的触感,他,他没死。
“我死前能见到你,真好。”
满是血污的手颤颤巍巍地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是他们一起去海边玩拍的照片,这张是两人的单独照,随身携带,上战场也要放在左心口的军装口袋里。
“给,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他嘴唇干裂,喉咙干渴,每说一个字都非常艰难。
他怕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机会开口了。
吴彤简单包扎了,他的外伤都是轻伤,脑袋都震伤还要仔细检查,“给我好好活着,我等你站起来跟我说。”
“我一定好好活着。”周怀瑾非常激动咧嘴笑了,虽然俊脸黑黝黝的但那双眼睛格外明亮,然而坚持没多久,喉咙被嘴里的血倒流呛住猛地咳嗽,“咳咳咳……”
吴彤,“先好好休息,什么都别说了。”
经过仔细检查,周怀瑾是轻微脑震荡,醒来后又坚持上战场,离开前,找到刚好腾出时间吃口饭的吴彤,“吴彤,等我,等我回来向你求婚,娶你。”
吴彤点头,“好!我等你!”
两人相视一笑。
周怀瑾壮着胆子上前把人拥入怀里,很快松开,转身跑出去加入第二轮进攻的队伍,奔赴战场。
抬手放在左边装有照片的口袋处,笑得像是个二傻子。
……
顾勇进、周怀瑾分别带着两队,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抄近道绕到山后方。
迎面有个老伯挑着一担柴从他们身边经过,看到他们吓了一跳,丢下手里的柴闪到一边,身体紧紧贴着石壁瑟瑟发抖。
有个同志想要上前安慰,“老伯,别怕,我们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让我来,我长得比较和善,不会吓到老人家。”周怀瑾担心有诈,拦下同志,山里的炮火响了几天几夜,他还敢上山捡柴,很难不让人多想。
他上前的时候注意到老伯的眼神、不断的望向柴火堆,手还往那边伸去,拔下藏在里边的手榴弹。
周怀瑾听到声音,立马察觉,一脚把那捆柴踢到田下边,“快卧倒!”
同志们赶紧趴下,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那老伯还不罢手,又从另一捆柴火里抽出一把手枪。
周怀瑾扑上前抓住他持枪的手,屈膝砸在他的腹部,“砰!”
又屈起手肘砸向他的手臂,夺下他手里的枪,调转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扣动板机,“砰砰砰!!!……”
六颗子弹接连射出,直到把手枪的六颗子弹都打光,死得透透的才罢休。
他虽然是个老人,但不是普通老百姓,还想把他们都炸死,死有余辜。
“大家都提高警惕,两军交战,他们的百姓看到我们躲都来不及,故意凑上来的,肯定有诈。”
“是!营长!”
继续前进,很快又遇到一位年轻姑娘在田里劳作不小心被毒虫咬了,跌坐在地上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