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气是做没的。”
裴闻靳说完就扶额,面汤喝多了,进了脑子里,多少年没这么说话不过脑了。
管家没听懂,问做没的是什么意思?
墙角的唐远出来解围,“仲伯,你跟裴秘书说悄悄话啊?”
管家的思路被拐跑,“没说什么。”
小插曲就算过去了。
八点左右,裴闻靳开车送唐远去老宅。
唐远在后座窝着,他哈欠连天,想睡觉,可是脑子很清醒,走马灯一样放映着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
今年是多事之秋,不对,多事之冬。
好在也有高兴的事儿,一是他爸没有生命危险,二是昨晚在阳光房里让男朋友掏了次心窝子,果然不私下里调查是正确的。
资料哪儿有亲耳听来的深刻。
唐远拿了手机刷开微信,点进去相亲相爱的群,以前很热闹,乱聊乱说,表情包斗个没完,现在四个人都在里面,谁也没退出去,却静的跟一个人都没有似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陈列跟宋朝被人做局那次开始的,那次之后群里的气氛就变了。
唐远点开朋友圈,其他人的动态还是很多,就是他们几个没有一条,张舒然知道他的性向,也知道他跟裴闻靳的关系,如果要泄露给媒体,早在他做出选择的那天就已经那么做了,这几天没动静,那应该就是不会泄露出去。
可能是不屑用那样低劣的手段。
又或许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以前唐远觉得自己很了解张舒然,最近才知道一点都不了解。
尤其是拿着录音的张舒然,陌生的让他毛骨悚然。
车颠了一下,唐远的思绪被打乱了,腰也疼的他倒抽凉气,他让裴闻靳停车,自己从后座挪到了副驾驶座上,边系安全带边忧伤的想,奶奶每年过年都会给他烧鱼头,放很多辣椒,上面飘一层香辣油,很好吃。
今年他吃完差不多就歇菜了。
想想就来气,唐远瞪了眼开车的罪魁祸首。
裴闻靳侧头,“嗯?”
“没什么,就是你帅,我想看看你。”
唐远自我唾弃,这男人只是发出那么一个鼻音,自己心里的小鹿同学就瞬间从沉睡状态里醒来,磕||了||药||一样乱嗨。
他任命的扒扒刘海,“你给家里打过电话没?”
裴闻靳说打过了。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是裴闻靳的,唐远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从背包里翻出薯片咔滋咔滋。
电话是张平打的,他人在老家,用的是家里的座机,拜完年就说,“老裴,你不回来过年,杨杨也没回来。”
裴闻靳看着路况,耳边是哥们的声音,尽是疲惫。
“我昨天给杨杨打了电话,没有打通,今天上午还是一样。”张平叹了一口气,“老裴,你帮我去看看他吧,我不放心。”
“那孩子虽然从小就独立了,可他这个年过了也才二十岁,不懂社会上的阴暗,我担心他吃亏。”
裴闻靳问道,“你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
张平愕然,他不知道。
操心半天,忽略了一个重大问题。
张平猛然打了个寒战,弟弟的生活轨迹已经不知何时离他很遥远,远的他够都够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