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食量大,且爱吃肉食。蔬菜一类,皆不得爱。每每我强迫他,他或许能吃上两筷子。
见他用手捉着一块鹿肉大快朵颐,我不由得也是食指大动。但是我人小胃口也小,从不能如他这般吃得坦然。
我忽然想起白日里所见的那个老妪,她的怪异就连我问琥珀,也支支吾吾,多有遮掩。
「我今天,见到了,那个人。」
「谁?」嬴祈咀嚼东西,含糊不清。
「那个治好你病的医者。」
闻言,嬴祈手中剩下的小半块鹿肉竟然跌落盏中,同他相处这样久,他这般失态,还是第一次。
他略有些尴尬地从小宫女手上接过擦手的巾子:「她同你说了什么。」
「只说了两句。她说我是她们的血脉。还说她是祝融的后人。」
听到我的回答,嬴祈陷入了沉默。
我一时有些紧张:「是我不能问的吗?」
他见我可怜兮兮的样子,展颜一笑:「倒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此间关系复杂。」他的回答到此却戛然而止。
我睁大眼睛望着他,他却试图回避,甚至谈起今日在外的见闻。
我不再纠缠他,也不同他说话。
便是饭后进来同嬴祈说起宫中事务的琥珀,也发现了我俩的气氛怪异。
夜里,我同他并排躺在床上。
「盘盘。」
「盘盘!」
「盘盘!!!」
他低声的呼唤屡屡传来,我却当没听见,闭着眼不理他。他不安分的手又想着来牵我的手。只他的大手每一次攀过来,我就恶狠狠地甩开。
几次过后,为了一劳永逸,我干脆侧过身去,背对着他,只留给他一个单薄的背影。
他几次想要动作都不得成功,我倔强地裹着被子挤在床角并不搭理他。他不得办法,只能叹口气:「这些事于你知道没有好处。」
知道他有松口迹象,我转身爬起,一气呵成:「你我既为夫妇,就是一体,你竟然瞒我!」我的娇嗔声音不大,但是我明明看见他眼中的情绪流动和变化。
我的无赖向来只对母亲有用,如今看来,多出第二个对象。
他又叹了口气,握住我的手,示意我躺下。
我不依。
他笑道:「你躺下,咱们躺下说。」
我于是又同他并排躺下,呼吸可闻,耳鬓厮磨。